這一路上我都守在陸的旁邊，眼前這個戴著氧氣罩的人，我忽然就對他起了惻隱之心，感覺陸這一輩子是挺可憐的。實話，他在我出來社會工作的這幾真的幫了我不少，回過頭來仔細想想，似乎他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顧恒在新聞發布會現場這麼一鬧，導致陸當場暈倒，這一突發意外又把我們的計劃全都打亂了。交接儀式雖然是完成了，可原先和史蒂夫好在這之後一起談一下合作的事情，現在看來是要延期了，外界那麼多人看著，我總不能直接就不管陸，去和史蒂夫談事，這種事情自己也做不出來。
醫院裏，陸被送進了手術室，在手術室外麵被攔下的我，忽然有種茫然恍惚的感覺。在那站了一會後，身後走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史蒂夫，一個是在後麵的顧恒，這兩個人居然同時出現了。
“你還敢過來醫院？剛才怎麼不見你出現？”我對顧恒冷聲道。
顧恒沒有回答我的話，看起來神色有些複雜。史蒂夫淡然的看了一眼顧恒，接著目光看向了我，感慨道：“真沒想到，陸董作為一代梟雄，在自己落難的時候，來醫院看他的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親人，不是合作夥伴，就是那些早想著背後陰他的人，可惜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請你把話清楚點！”顧恒被史蒂夫這麼一諷刺立馬就不樂意了，他陰沉著臉看向史蒂夫道。
史蒂夫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什麼，就字麵意思，你也不用對號入座，不定我的是我自己呢，對吧？”過了會，他把目光看向了我，“程庭，你看咱們之間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談？畢竟我都已經和客戶好時間了的，如果你要改期的話，那可要和我清楚。不過……我提醒一句，失約了一次，對以後的影響可是很大的。”
“不管怎樣，至少也要等手術結束吧？”我皺起眉頭對他反問道：“史蒂夫，陸董一直待你不薄，如果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你這麼絕情，真的合適嗎？”
他兩手一攤，滿不在乎的撇嘴道：“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陸董心髒病突發的，再了，我也隻是給你一個提醒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顧恒忽然發出了那種怪異的笑聲，對我嘲諷道：“嗬，你們果然是狼狽為奸，有著惡心的勾當！程庭，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陸現在還生死未卜，你卻已經胳膊往外拐了，嘖嘖。”
我懶得理他，也不想和史蒂夫聊什麼事情，於是一個人走向了不遠處的長椅子安靜地等待著，時間就這麼一點點消逝。他們兩人也一樣，沒有繼續聊，但也沒有離去，和我一樣在等一個結果。
大概過了幾十分鍾，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我們三個都同時看了過去。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看著我們仨問道。
這一問著實讓我們都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我開了口：“他沒有親人，我們都不是他的家屬，但，醫生你就和我們直情況吧。”
“唉……”他歎了口氣，神色表現得很遺憾，“實在抱歉，我們盡力了！可病人本身就已經是長期身體有著很大的問題，還幾乎都是絕症，他能撐到今，已經算是奇跡了，再加上今突然受到了這麼大的刺激，所以才……唉！”
我愣住了，“什麼意思？你是搶救無效？”
主治大夫為難的點了點頭，然後拍了下我的肩膀就離開了這裏。我整個人的狀態全亂了，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剛才還和你有有笑的一個人，好好地，突然沒就沒了？生與死，僅僅就在一瞬間，從我出來工作以來到現在，我已經忘了自己在醫院裏聽過多少次“我們盡力了！”這句話……
“這不可能，我隻是開，開個玩意而已啊，死了？嗬，嗬嗬嗬，哈哈哈！”得知這一消息的顧恒，他已經徹底失態了。
不知為何，我看見他這副模樣忽然就很憤怒了，當即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按到牆邊上，“都是你他媽搞出來的，玩笑？你難道不知道陸他有心髒病？我告訴你，你這是謀殺！”
顧恒一會哭，一會笑，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理智，因為他知道我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