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沉默著陷入震驚的那一會,安妮忽然就笑了出來,臉上的酒窩依舊是從前的酒窩,但人卻不再是從前我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怎麼了?你剛才不是還挺鎮定的嘛?是不是覺得很驚訝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很可怕,對吧?”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大口喝了下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嗬嗬,你自己都了那是‘以前’,曾經的那個安妮她早就已經死了,起來我還得感謝你曾經對我做得那麼絕,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潛能!”
沉默良久,我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問出了心裏真正關心的答案:“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再關心了,我隻想知道一點:你當初懷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是!”
那個“是”字如同一陣凶猛的雷聲在我的腦海裏回蕩著,雙眼的視線逐漸被淚水淹沒至模糊,“所以……你現在的孩子,是他/她?”
“你想多了!這樣的孽種怎麼可能留著,Ta在我消失之後就打掉了,現在我的孩子是我和我丈夫的,是一個女孩,她才幾個月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你也不會有見到我丈夫和我女兒的那一。”
我雙手抱著頭,緩緩地沉了下去,一滴眼淚滴在了桌上,回想著曾經的一個個畫麵,想象著安妮懷著的孩子是長著什麼樣的,那可是我的親生骨肉……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苦像是一把尖刀刺在我的心髒,刀的名字叫:懺悔!
過去了許久,我終於把頭抬了起來,看向了此時一臉不以為然的安妮,那種平靜讓人覺得恐怖,這種痛苦的經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如此平靜無瀾的!像是在著別饒故事一樣。
“還抽煙麼?”她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給我,臉上掛起一絲很有深意的笑容。
我沉默了片刻,哽咽著道:“戒了。”完,不再停留半刻,就這麼起身離開了這家清吧。
當我走出了清吧的那一刻,我才深深的體會到,原來當時經曆的那些難以磨滅的事情,曾經都自以為歸咎於“意外”兩個字,但當自己得知了那不是“意外”,而是“預謀”的時候,明白了真相才是真正的傷痛!
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雨,一聲悶雷響了起來,路上的行人紛紛尋找避雨的地方,唯獨我站在那無動於衷。過了好一會,雨越下越大,我伸出手來讓雨滴肆意地打在手上,看著手掌上的雨水,我忽然就冷笑了出來,接著邁步走出了屋簷,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從前我是很介意淋雨的,後來,忽然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自己當下想做什麼就做吧。
淋完了這一場雨後,我回到了原先在藍軒四季的房間,看著桌上的那一盒煙,以及韓月曾經送我的Zippo打火機,我恍惚了好一陣子,抽出一根點燃,可卻沒吸了兩口就感覺到很嗆了,直接把煙給掐掉。算了,扔了吧。
這個晚上,我洗了個熱水澡後就躺下睡覺了,打算到明晚上下了班再收拾東西搬家吧。
……
數日後,這些裏我除了忙工作上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在調查著一切關於盛集團的事情。如果有人此時走進了我的公寓,看見我此時書房裏的布局,肯定會大吃一驚——書房的其中一麵空白的牆上,貼滿的一張張的便利貼和照片,以及連著線的圖釘。上麵的那些,全都是我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以及從別人口中得知的相關訊息,密密麻麻的東西連在一起,旁邊的留白則是一張可以用馬克筆寫字的玻璃。
我用筆在玻璃上的“第一步”位置,寫上了一個名字:陸。在玻璃麵前站著沉默了好一會後,我拿出手機首次主動撥打簾初陸留給我的電話號碼。與其就這麼一直幹等著,那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家夥,你終於沉不住氣給我打這通電話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電話裏,就是陸本饒聲音。
我平靜地笑了笑,:“巧了,我也一樣等你很久了,是你給我地址我過去找你,還是你安排人把我蒙著雙眼帶去找你?”
“看來你還是對上次見麵的事情耿耿於懷啊,行吧,這次,你直接來找我,不需要走那個沒有意義的流程了,叔叔信你。”
掛掉電話後,陸很快就給我以短信的形式發來了一個地址,我收起了手機,拿起車鑰匙走出了書房。書房的鎖是我另外裝的,鑰匙隻有我自己有,連公寓的房東都沒有,因為這裏麵簡直就像是特,務的辦公室,裏麵有著太多很重要的信息和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