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從自己嘴裏吐出的煙霧,像是在迷霧中看到往日的回憶,時而模糊,時而真實......
老程做的是建築行業,那會正好趕上了房地產爆發式發展的機遇,再加上老程在這方麵很有才華,得到了老板的賞識,然後像我這個年齡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大工地裏管著幾百號工的工頭了。後來發展得越來越好,老程就出來自己單幹了,先是在廣州開了一家公司,後麵在東莞和珠海都有分公司。印象中還記得老媽過,我是在廣州出生的,而程煜則是在東莞出生,隻不過戶口本還是原來的故鄉。
可惜好景不長,在我5歲那年,老程的合夥人捐款走人,公司破產了。要知道,在那之前,我們一家人幾乎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八九十年代的我們家,幾乎是故鄉裏最讓人羨慕的家庭......
我眯著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噴出去,但不到兩秒煙霧便散去,如同那曆曆在目的往事,隨風而散。我把煙頭掐滅,回了肯德基裏繼續趴著,打算與這難眠的一夜抗爭過去。
次日,清晨6點多我便起來了,這一夜幾乎沒睡,手倒是酸得狠。本來想著直接在肯德基裏吃個早餐,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於是拿起行李走了出去,外路邊的攤檔隨便買了兩個包子吃。
吃完了早餐,我點上一支煙,然後又開始了自己的流浪之旅。我自己心裏也知道,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就算今晚和楊帆見了麵,去他那湊合了些日子,但我早晚還是要自己出去租房子的,可我上哪要那麼多錢來租房子呢?
就在我發愁的時候,程煜給我來電話了,他有些驚訝的對我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我還以為這個點給你打電話,你會接不了呢,至少也得響個好一會。”
“我是一個勤勞的人,可不像你。”我喝了一口礦泉水,繼續道:“啥事啊,一大早給我打電話。”
程煜嘴裏嚼著東西,估計是在吃早餐,含糊不清地對我道:“今醒得早,想到我還有一個孤身一人在廣州的弟弟,指不定在哪流浪著呢,所以打個電話來問問你咯!”
我沒好氣道:“不是,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一大早就來損我,故意的吧你?”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哥哥呀,連一聲‘哥’都沒叫過,整就知道直呼姓名,沒大沒的。”
程煜的是實話,我的確是幾乎沒有叫過他一聲“哥”,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到大一直都是直接叫他名字,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但這時,程煜剛剛的話讓我腦海裏靈光一閃,於是我臉上慢慢地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是是是,你的對,都是我不好。”接著,我又帶著商量的語氣繼續道:“那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
我“量”字還沒出口,就被程煜快速的語氣打斷:“沒錢。”
“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你親弟弟在廣州流浪街頭嗎?你可能不知道,昨我剛到廣州,手機就被偷了,買了台二手的手機就剩幾百塊錢,昨夜裏還是在橋底下湊合著過一夜的,嗚嗚...我,我怎麼這麼慘呐!”我可憐的語氣對程煜道,差點連我自己都給感動到了。
“真有那麼慘嗎?”程煜半信半疑地問道,遲疑了一會,又道:“那,那你需要多少錢?”
“兩千。”
“你這是敲詐啊!”程昱連續給我發了三個感歎號,然後討價還價道:“1500。”
“成交!轉過來吧。”我就等著他上鉤呢。
“臭子,你剛才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吧?處處是套路!”雖然嘴上這麼,但程昱最後在微信上給我轉了1500錢塊過來。
我第一時間把錢收掉,然後清了清嗓子,信誓旦旦的道:“我以你這輩子是否能脫單來發誓,我剛才所的話全都是真的,如果假的話,程煜就一輩子打光棍!”
程煜怒罵道:“神經病啊!你的事情還拿我來發毒誓,我呸!就該讓你流浪大街,長點記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