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回憶 拾肆(1 / 3)

就在葉宇長等人回到碼頭,重新回到船上,卻被沈煜告知姑娘看見一頭奇怪的鹿,然後就追過去,不見蹤影了。

“不管她了,這地方不能待了,而且,本身她也來曆不明,給我起錨,揚帆!”

在葉宇長的指揮下,雲排號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曾名為“長歆”的地方,隻盼著波濤能早日帶著他回到家鄉——樂州港。

又經過了日的行程,家鄉已在不遠處了。

與此同時,在樂州港……

一個身著輕甲,腰間配著環首刀,掛著刻有“介”字腰牌的年輕胖子奔走在樂州港長長的圍堤上,他的身後緊跟著一群下屬。

胖子一邊跑向坐落於圍堤盡頭的高塔,一邊頭也不回地衝身後的下屬嚷道:“港內的城現在誰管著?”

“徐、徐家的兵今早沒亮就已經接管了!是奉了徐家家主徐爍光的令!”

“這裏要是隻有一個徐家就好了!”

胖子憤憤地瞪了港內七艘四根桅杆的戰艦,戰艦上掛著一個個大大的“晉”字旗,那是朝廷的船。

嶽州港是徐家的,而徐家是什麼?

是柱國,是晉國的強藩,是就算在朝堂上也不懼皇帝的地頭蛇。

兩前,晉國西南爆發了大地震,遍及晉國三個道,連京師都有明顯震感,智河的堤壩被震開,於是,結成道的道府[安平]直接被地震第一波震過一遍後,直接被決口的智河淹掉,數十萬百姓生死未卜,結成道一半的地域一夜間淪為澤國。

謝家與李家的藩鎮也受到了波及,無數失去家園的難民已經流動起來四處就食,若不及時賑濟,一定會有人跳出來造反的,底下不缺野心家。

“糧商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屯米抬價的機會!朝廷派船來樂州征糧賑災,但依朝廷的德行開的價格一定不高,甚至直接開搶,各方的算盤打不到一塊兒去,和商販一榮俱榮的徐家肯定會派兵阻止!”

胖子倍感麻煩地道。

“急於把災禍壓下去的朝廷自然也管不了太多了,所以,派的不是漕運船,而是戰船,這次是運了周師和士兵來的,樂州的局,從一開始就和樂州人無關,混賬!”

壓力與悶火壓得胖子二十歲出頭的腦袋生疼。

胖子名叫方禹霆,樂州本地人,是樂州全體治魎官的總長,同時還身兼當地鄉兵的指揮使,原本港區的治安是包給他的,但這裏是徐家的地,他隻能在明麵上動動,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人家暗地裏的力量立馬接管了。

樂州是徐家的,朝廷來是為了給南方的災區征糧,而被兩個龐然大物擠在中間的,是樂州的平民,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反倒是無法發表任何意見,左右不了任何事。

他踢開塔底的門,與一眾鄉兵、治魎官一鼓作氣爬上頂樓,高塔有九層樓,站在約二十二丈高的偉岸身軀上足以看清樂州內的大部分鎮區。

“好死不死的,來什麼地震啊!”

方禹霆抱怨的同時令幾個下屬攤開地圖,放在塔頂的桌子上,開始在地圖上放置代表著各項勢力的棋子。

讓幾名粗通周術的治魎官守住塔的幾層險要之處,確保這裏不要被朝廷或是徐家接管了。

從塔頂的窗外眺望的下屬顫聲:“大、大人,又有兩艘戰船停在港內了,九艘船現在在用木橋和鐵鏈連一起,看樣子是要做據點,他們還分了些船查扣進港的糧船。”

“可、可惡——”

盡沒好事!早知如此,就不鼓搗老爹在四年前賄賂官府,給自己這麼個差事了!這些年,當地商人與外地商人的衝突要我去調解,北寇沒事還要來打秋風,也要我帶兵去搏命,好不容易熬過四年的風風雨雨,現在還來這種大事。

過去老爹的話重新回蕩在心裏:‘乖兒子,咱樂州妖異少,治魎官就是個肥差,至於鄉兵的總指揮,也就是打打流氓,你這兩個職務可是躺一就能過活的閑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