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彌漫,輕寒襲人。隱隱約約有絲竹之聲傳來,其聲悅耳,令聞者頓覺置身之地非是人間,而是仙境,所聞之樂聲除了仙樂再作何解?
書生抬頭尋聲,複又低頭覓路。煙重霧重,幾不辨路。
然而,腳下有地,雖是陡峭不平,輾轉彎曲,卻終還是有路,既是有路,為何反複往還,但見山重水重複霧重,眼際唯有參天大樹,山石,溪流,草木荊棘,時有幾隻小鹿輕快的跑過,身後一棵鬆樹上還有二隻小鬆鼠在探頭探腦,
幾隻小猴兒在蕩秋千,樹下有幾匹野馬在覓草,幾隻狗兒在遠處汪汪歌唱,二隻貓兒在另一棵樹腰上半眯著眼睡覺,樹上有數隻鳥兒吱吱喳喳竊竊私語。
書生四顧,這是何處?耳際既有風聲,又有仙樂,更有鳥語,各種各樣的小動物自由自在,快樂逍遙。書生迷茫之極!
他自小至大,從未見過這麼多品種各異的大小動物,亦未曾見過這麼多的各各不一的奇異樹木。
仙音飄渺,忽遠忽近。
他已尋覓得疲憊不堪了。這是人間,覓不見炊煙,尋不見人影。
這是仙境?傳說中仙人所居之地是一塵不染,金雕玉砌的地麵。這是那裏呀?書生疑惑惶然,難道是地府麼?
思慮間已走到一處長長的台階前,他看了看,反正是尋不到來路,找不見去處,先上了台階在說罷!
他走了整整一千級台階,抬頭看,上麵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
他幾乎要哭出來,往後看,雲煙滾滾,已看不見地麵了,他跌坐下來,是上還是下,下去不見人煙,他是必死無疑。
上去又是一個什麼去處呢?
神仙洞府?世外高人隱居的廟宇道觀?
還是妖魔鬼怪出沒的恐怖之處呢?
但耳際仙樂陣陣,愈來愈清晰。能彈奏如此美妙樂聲的人怎麼會是魔鬼之類呢?
書生站起來,硬著頭皮再往上走,不走怎麼辦
又走了二千級台階,整整走到第三千級台階,他終於走上了一個平台。
光滑平坦,幾可容納三萬人之大,他長籲一口氣,穿過平台,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路兩邊長著一簇簇翠竹,亭台山石,繁花蔥蘢,精致雅潔,一看便知是有人打理過的。
音樂之聲愈來愈清晰。愈往前走,花草樹木愈是明貴珍稀,諸如綠牡丹,黑菊花,在人間幾乎尋不到的品種在這裏是應有盡有,琳琅滿目,美不可言。
許多花木,書生更是生平未曾見過,當時驚得幾乎呆住,心想:\"不想我幾世修來的福份,能到這樣美妙的地方。這裏的花草樹木,樣樣明貴無比。我若是遲來些時日,這些花草豈不是長成了種籽,我不就可以帶些種籽回家去。那我所居住的地方,若幹年後,不也似這裏一樣美不可言。天天居住在這樣的環境,看著這麼多美麗的花朵,這樣的人生豈不是美哉妙哉``````''當時想得無比美好,先前的疑惑恐怖早已煙消雲散。
書生在繁花蔥蘢中流連往返,無數次驚歎造物主的神奇,造出了這麼多奪人眼目,攝人心魄,曼妙多姿的花樹來。
神往之中,不由自住說“雲破月來花弄影,如此意境,隻有在這樣的環境中才能讓人真正領悟到啊!”
話剛落音,驀見前方站立著一個白須老頭,慈眉善目,神態謙恭,仙風道穀。
老頭身側立一妙齡少女,著淡綠色衣衫,其風姿神態,令人賞心悅目。一雙盈盈含情目,似乎在看書生,又似乎並沒有看書生。她的容色隻要給人看一眼,就再也忘記不了。哪怕是開得最豔麗的牡丹在她的麵前,也要自慚形穢。
二人身後又跟隨著一個身著官袍,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那老頭與少女的神態,悠閑自在,伊然此間主人。看那官人,一臉畢恭畢敬,活脫脫就是這家的使喚傭人。
書生正在錯鄂間,但聽那老頭笑道:“哈哈!今日大喜,有遠客來了。”
那綠衣少女冷冷看了看書生,微微皺眉,神態隱有不悅。
書生心中忐忑不已,急忙上前恭恭敬敬施禮:“老伯,小姐,書生這裏有禮了。我也不知怎麼就走到這裏來了。敢問這裏是什麼地方?難道是仙境嗎?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那綠衫女子驀然冷笑著說:“你是那裏來的野人,膽敢跑到我歸氏居住的地方來?你可知道,你將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嗎?”說著,臉上如寒冰,一付怒不可抑的神情,空氣中都能感覺到她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