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阻止帝星。”
勾陳一握劍的手,骨節發白,他接著對天狼道:“照顧好參宿七,等下魔域軍團攻過來,就看你的了,戰星大人。”
天狼輕哼一聲,“顧好你自己吧,二等星。”
勾陳一飛身衝上,豈料帝星早有所防——他一手翻掌推向星垣,用魂血魔瘴將其阻住;另一手變掌為爪、一把鉗住北天星官的星芒寶劍!
“參鬥參鬥,極辰為首。刃過星天裂,鋒及仙魔朽......”帝星的黑血順著指縫淌過手腕再順著小臂鑽進他黑暗的袍袖中,“可歎南天的那群廢物,不識真神君。汝費盡心力守護他們,最終仍落得個孤家寡人......參鬥劍再如何鋒芒畢露,也終將折殞!”
魔爪力道極重,勾陳一手中長劍被魔瘴濯汙,裂痕布滿劍身。長劍與勾陳一靈神相合,隨著裂痕愈加愈深,他直覺粉身碎骨的疼痛!
“為了守護,汝曾沉睡千年;天界千年既過,人間已逾萬世。”
帝星握住他的劍鋒,將抵抗漸弱的勾陳一猛地甩開;順勢飛身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長發,迫使那雙鴛鴦眼無法避開自己的雙目!
勾陳一明白不能與那邪祟的眼睛對視,然而那雙紅眸早就化為一潭泥沼,令他越陷越深!
眼前帝星的臉逐漸模糊,一幕幕恍若回憶的景象不斷浮現在眼前......
“不,我眼前都是你布造的幻影,這些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對,全是假的。”帝星道:“時過境遷後,即使記憶也會變得虛幻。吾真心希望汝可以好好看看,看看這天界還是你為之堅守的麼,看看這人間還是你為之深愛的麼?”
“天界......人間?”勾陳一的劍搭在帝星掌上再難劈下,參鬥劍上的熾光將這魘魔手上的黑血灼出“滋滋”的焦躁聲。
“呐,一切都變了,不如隨吾一道,回歸永恒吧......”
“永恒......”勾陳一循著帝星的蠱惑,木訥地呢喃著。
“對,永恒。”同樣的臉,同樣的唇,帝星嘴角的笑容卻越發肆意張狂,“吾與汝本就是一體的,吾等應當彼此接受......”
勾陳一握劍的雙手開始發顫,他已經感受到自己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力量正在燃燒。脹痛的左眼充滿了血色,迎合著對麵猩紅的雙目,仿似即將爆裂!
“汝不是也曾經,相信過永恒麼?”
“永恒......”勾陳一下意識地想抬手捂住左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然動彈不得!
越來越重的魔瘴攀上參鬥劍,遮蔽了鋒刃上熾烈的光芒,隻將劍身上的裂痕描摹得越發斑駁......
魔域軍團的攻勢愈發猛烈,天狼揮動嘯辰斬,隻得一刻不停地砍殺。
“哈哈哈!暢快......”蒼白再次浮上戰星的麵龐——之前看似十分難得的事情,自與這位“二等星”相遇後,也變得司空見慣起來。
“最近的魔怪總算抗打了些,縱然、呼......今日力竭於此......也不枉我戰星的名號!”
“天狼星君,莫說那些喪氣話。”參宿七強撐起搖搖晃晃的身體,端起算盤,“若是連我們都撐不住,還有誰能去相助星垣破除魔瘴?”
“對,還有星垣......”天狼咬緊牙關,雙足緊踏,兩手穩把嘯辰斬,隻等魔域軍團的邪魅近身,好將它們砍得片甲不留!
即使如此,困住星垣的重重魔障仍然未見消減。
“得快點出去。帝星的魔能太過強大,縱使勾陳一能將其牽製一些,隻怕天狼也難撐許久......”
然而,星垣試了十幾種咒法,卻仍是脫不得身。
“難道,非得用我身體裏......魔的能量?”星垣兀自扯了扯嘴角,“如此這般依賴魔能,隻怕我入魔也會越來越深的吧......”
不過,為了複活心宿二、帶出身陷險境的同伴們,誰又顧得了許多呢?
“星鬥移能......”催動體內能量,星垣的心口再次閃起光芒,“星鬥移能,輪回有終,承往繼來,萬世俱醒!”瑤光爍出的灼曜足以衝淡眼前的黑暗!
“可惡,汝又在暗中搗了什麼鬼?”封印星垣的魔瘴消減,令帝星有了十分不好的感應。
“勾陳一!汝現在的能量不過區區一個二等星,汝的命運隻能是接受永恒,承澤吾的恩賜!”
“糟了,北天的哪位也被帝星控製了,天狼星君,不要戀戰,咱們得想個辦法逃出去,先保全自己不被反噬,才好......”
“我不走!”天狼氣息紊亂,卻也不忘斥責靠倒在旁的參宿七,“我說你是不是、在人間呆久了,滿腦子隻有凡人那套自保自私的想法?”
“此地幻術重重,你覺得憑你我之力夠與帝星對抗嗎?與其都交代在這裏,不如先逃出一個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