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二者靠近的瞬間,似乎受那血煞的影響,敖戰的腦海內突然又迸現出諸多場景,但毫無疑問的是每一幕的內容都與一條赤紅小蜈蚣有關,這使得他瞬間沒了半點戰意。
血脈相連的感覺瞬間在敖戰心底湧現!
“它...難道與我這一身血脈有所關聯不成?”
敖戰回過神來,心底卻想著那幻境般的記憶裏,一個疑似自己的男子,無意間將一身精血淌入坑內,將一枚石卵孵化出一條赤紅小蜈蚣的場景。
“錯不了!”蜈蚣嶺主心底念叨一聲,身軀繞著樹幹劃過一道精妙的弧線,和敖戰來了個麵碰麵。
赤光與金光交彙,如水霧縈繞林間,這一人一獸就這般陰差陽錯的碰麵,兩雙孤寂的眼眸瞬間變得複雜深邃,像是時光悄然劃走,逝去了過往,卻仍然無法忘卻彼此從不曾淡去的羈絆。
周天火法凝聚的火焰之力悄然散去,隻剩下越來越盛的血煞兩者交融,像是久違的親人張開雙臂熱情擁抱,述說著彼此的思念。
這一瞬間,敖戰心神激蕩,麵上神色雖然有幾分迷茫,可那眼神之中閃爍著的分明是本能的歡喜與親切。
那血紅蜈蚣又何嚐不是呢?它周身赤芒層疊閃爍,身子分明有些顫抖,那原本凶戾無比的眸子中亦是那般的歡喜與柔和。
一人一獸漠然佇立。
“娘!真的是你!”片刻之後,最終還是蜈蚣領主開口打破的僵局。
敖戰怔了一下,眼中柔和之意雖然不減,可疑惑之色卻是增添了幾分。
他摸了摸鼻頭,麵色透露出幾分古怪,欲言又止,隨即又歎了口氣,說道,“抱歉,我不是太明白,先前我好像經曆了一場失憶。可我……好像記得你……”
蜈蚣領主聞言愣了片刻,隨即身軀一扭,在敖戰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極速縮小,化作了巴掌大小,一竄便躍上了敖戰的肩頭。
敖戰眉頭一皺,這個舉動似乎又牽動了他些許記憶,使得他臉上的神色更是複雜了幾分。但他卻絲毫不擔心,整個人放下了戒備,任由小蜈蚣在他雙肩之上來回遊走。
“失憶麼?看來應該與那場變故有關了……”小蜈蚣緩緩停下了身子,輕輕低語了一聲。
“什麼?”敖戰眉頭一皺,疑惑問到。
小蜈蚣晃了晃腦袋,像是在搖頭一般,隨即正聲道,“那事情咱們回頭再談,眼下還是處理一下那邊的兩個家夥。”
“你準備怎麼做?”敖戰眼皮一掀,像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饒有興趣的問道。
小蜈蚣回首撇了那邊的二妖一眼,神色輕鬆的說到,“原本我是想將他們吞噬了的……”
它聲音雖然不大,卻也沒有刻意收斂,被束縛住的二妖聽得麵色一白,眼神驚懼的望了過來。
麵對這淒切的目光,小蜈蚣視若無睹,接著說道,“此刻見到娘,我心情舒暢的很,怎麼處理這兩個家夥就由娘你來決定吧。”
敖戰心頭一喜,他雖然對‘娘’這個稱呼感到很是別扭,可小蜈蚣的話卻說到了他心坎上。
那二妖雖然修為並不出眾,卻各有所長,一個陣法造詣頗高,一個生命氣機旺盛,且有萬千根須深紮地底,實是各有妙用。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若能收歸麾下,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你們兩個,可願歸降於我?”敖戰緩步上前,沉聲問道。
那二妖看向這個突然現身的男子,心底暗罵,卻深知此刻並無其它生路可選,隻得硬著頭皮咬牙答應,躬身施禮。
“你倆雖然答應歸降,但你二人的心性我並不了解,我得為你二人下一道魂咒,你們可願意?”敖戰罷了罷手說道。
“魂咒?!”二妖聞言嘟囔一句,麵色愈發白了幾分。
“隻要你倆沒有二心,這魂咒自然便是擺設了,但若是假意歸降,心中還有別的算盤,這魂咒便可令你二人痛不欲生。好了,你們選吧。”敖戰解釋了一句,語氣強硬的說道。
二妖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無奈,他們都深知此刻若是不答應接受魂咒,對方定然會痛下殺手,眼前這個男人,其實根本沒給他們選擇的餘地。
飛熊領主歎了口氣,率先拱手道,“我…願意,飛熊參拜主人了。”
蜈蚣領主眉頭一皺,隨即又舒緩開,跟著拱手道,“血蒲參拜主人!”
敖戰見狀,嘴角微微上翹,隨即右手掐訣,口中默念,催動吞靈咒施展鎖魂咒。
上次見拓宇用此術控製炎千帆和尉遲紅楓二人後,敖戰便在此術上下了一些功夫,雖然不如拓宇施展那般揮灑自如,但禁錮這兩個不做抵抗的六階妖獸卻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