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而陸也再次緩緩睡去。
隻是陸的睫毛似乎凝著霜,被某種事物浸潤著。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陸睜開眼,做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荒郊之上。
陸坐起來,看見不遠處一個佝僂老人在土堆上靜靜坐著,像是一顆枯草般紮根在那土堆頂。
因為知道了這是幻境,所以陸並不打算和老人搭話,隻是等待著這段故事的結束,就像上一段故事一樣。
......。
老人滿臉的皺紋像是某種古樸質拙的文字,深度的曲折間繪盡了滄桑。
兩片枯黃的眼皮上泛著一些黃斑,夾雜著的漆黑瞳孔望向遠方,隻有雙眼處偶爾的眨動,表明老人仍還活著。
片刻後,老人抬起右手手臂,伸入懷裏,短暫摸索後掏出一塊破碎的玉,緊握著那碎玉念叨起來——
“老坡啊,你當初拉著我參軍,什麼下太平,參軍也用不了什麼辛苦操練之類的話。
結果呢?第三前線就打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你那裏得來的混蛋消息沒戰事。
那一開打,國家讓衝,那就得上唄!咱們這幫新兵就邊訓練邊時刻準備著上戰場了。
訓練場上,咱們都又認識了許多兄弟,可還是抵不過咱們倆親,畢竟咱們倆算是舊友了。
咱們倆一塊訓練著,練著練著我便被提拔上去了。
你也知道,我鬼點子多,體力又差,正得咱們上麵的賞識。唉,當時你還妒忌我,那看圖、畫圖、指揮是你那腦子能使喚上的啊。
不過正好你力氣大,也算物盡其用,升了個百夫長,帶領著兄弟們征戰前線,而我在後麵協助製定作戰計劃。
你也別瞧不起我,沒我,你就是無頭蒼蠅,在戰場上亂撞,指不定撞進那個敵饒懷裏去,讓人家給取了首級領賞。
嗬嗬,你這也不給我頂嘴了,我就問你服了沒?嗬嗬,咳!咳咳!咳!!”
......。
老人咳嗽完,拇指肚又蹭了蹭玉麵。
“你你打就打唄,還不要命的往前衝,那後麵人還沒跟上呢,你就跑的沒影了。
也就是之後看見你在敵營裏廝殺才知道你還在,不然都還以為你當了逃兵呢。
後來,咱們接連占領了一個個高地,你也算功勞不斷。那次我看見你身上弄得亂七八糟的傷,我勸你,要不就歇一歇,為了這不知道誰好誰壞的仗送了命,不值得。你還對我吼,我是叛徒,還嚷著要揭發我,我隻得給你道歉,其實我是為你好啊,唉——
......。
那,你們要攻占一座人家的大城,其實我們在後麵算好聊,此次讓你們打,其危險程度簡直就是讓你們去送命,我快馬加鞭的去找你,你還拒絕見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