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很淡。
並不是味道淡,而是幾乎沒有什麼肉,隻相當於比較有味道一點的熱水。
修行者達到合一境之後,便可以不食五穀,靠汲取氣靈氣為食。但是現在徐來身體嚴重受損,別汲取氣靈氣了,就連動彈一下,上那麼幾句話,他都覺得極為困難。
食物,現在是他恢複身體的唯一途徑。
“我欠你一個人情。”
徐來放下了手中的碗,雖然幾乎沒吃到什麼肉。
老婦人並不知道徐來是個修行者,自然也就對他的這個“人情”沒什麼概念。見徐來把滿滿一碗熱湯全喝的幹幹淨淨,她顯得有些高興。“狗剩出去參加考核了,今兒應該就能回來。等她回來我讓她出去給你抓些藥吃吃,應該能好些,你先歇息,我還有些活兒要幹。”
徐來這才知道老婦人並不是一個人住,原來還有一個兒子。但是這的如同巴掌一樣大的地方,整個家裏隻能擺得下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黑不溜秋的圓形物體,湯應該就是從那裏麵熬出來的……
這樣的地方,如何能夠住得下三個人。
別忘了,徐來可是睡了整整七,而且睡在那唯一的一張床上。那麼老婦人和他的兒子是睡在哪裏的。
等狗剩回來,等了一上午。
一直到日行正空,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才火急火燎的出現在徐來的麵前。她很是興奮,還沒進門就大喊道,“母親,母親,我拿了第一,我拿了第一……”
徐來這才知道,所謂“狗剩”,竟然是一個皮膚黝黑,有著濃濃鎮氣息的鄉土少女。
老婦人原本在屋外織草鞋。屋子裏麵的空間很,光線又很暗,徐來在這裏休息,她自然要把足夠的空間留給他。此時突聞聲音,原本有些行動不便的身體卻一下子彈了起來。
這一對於狗剩一家是很值得紀念的,不是因為徐來醒了過來,也不是因為狗剩拿到了平定軍考核第一的好成績。
而是因為這是這對師徒的第一次相逢。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次相逢,讓狗剩一家從一個平平無奇的農家,逐漸蛻變成了讓後世史官不惜花費巨墨鐫刻在史書上的龐然大物。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卻狗剩拿了第一歸來,母女兩相擁而泣。徐來這才透過那扇幾乎快要被雨水腐爛了的窗戶看見這個孩子的麵孔,他有些奇怪,好好的一個妙齡少女,為什麼要叫狗剩這種名字?當然,狗剩現在並沒有關注自己名字的問題,少女笑的極為燦爛,擁抱過後,她攤開手掌,幾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銀元赫然躺在狗剩的手心。
“嘿嘿,那些軍官老爺們跟我女孩子家家,就算拿到了考核第一也不能參軍,不過我沒告訴他們,我也不打算參軍,反正拿到錢就行了。”
幾枚銀元,或許對於城內那些達官顯貴來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狗剩這種農家,那可不亞於一筆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