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徐州?到是趙隸聞此,心中一愣,隨即眯眼看向趙乾,隻見其帶著笑意回視。
老狐狸!暗罵一聲,趙隸也明白,怕是南越之事,趙乾早就知曉了。
不過既然叫自己來,也不能不給麵子。於是走到一眾使者之前,淡笑道:“諸位說說,南越能抗住我大楚二十萬步騎大軍幾日?”
戾太子當麵,眾使臣皆是惶恐垂首不敢對視。特別是西域使者,在得知趙隸身份之後,心中那濃濃的恐懼便縈繞心間。戾太子趙隸,這個名字是造成西域如今人丁稀缺的罪魁禍首,雖然直接原因是烏孫與大宛內耗,但究其根本,誰都知道跟這人脫不了幹係。
想當年西域數十國並立,諸王議事,到如今僅有一王獨存。其直接禍首,便是趙隸!再想想北蠻部落,現在草原之上的冤魂誰知道還在不在……戾太子,這個名號在他們心中早就化為了殺戮的代名詞。
“孤問你們話,聾了?!”一聲暴喝,直接將眾使臣嚇了一跳。
西域使者更是不堪,直接軟癱在地。
“三日,南越小國,怎敵泱泱大楚?依照小使來看,至多三日……”
“兩日,要我看最多兩日。”
“一日!南越是什麼東西,聞天兵至,定然屁滾尿流,怎敢抵擋?”
見一眾使臣開口,趙隸開懷大笑,“好!諸位放心,隻要是心向大楚者,我大楚必定以友鄰向待!可若是如南越這般……就休怪孤再次披甲了!”
“一定一定……”
漫步至西域使者身前,趙隸眯眼道:“回去告訴哈迪魯,孤有空會去看看他。”
“小使……小使……回稟上國太子殿下,我王身體虛弱,怕是活不了幾日了……需要……需要靜養……”
真的假的?趙隸一愣,麵露惋惜,“那真是可惜……”
“是我王沒有福分……”
眾臣見到這一幕,多是心中開懷。這些使臣可沒少讓他們頭疼,連帶著看趙隸也順眼許多。反正太子終日胡混江湖,而陛下鍾意的繼承者是謙卑恭訓的皇太孫,那麼如此一來,也就沒關係了。
於是乎,這場宴席,便到此落幕了。
次日,後宮中,趙隸看著玩鬧歡快的二女,淡笑不已。
“還走嗎?”鄭英在側低問。趙隸一愣,垂眸帶著歉疚道:“宮中不適合我,廝混江湖,乃我本願,也是所有人都樂意看到的。”
“誰說所有人!”鄭英惱怒,“我就不願!”說罷臉上一紅,連忙補充道:“誠兒也不願。”
伸手將其擁入懷中,趙隸低聲安慰,“委屈你了。”
閉目不言,鄭英抿唇享受著這片刻溫存。
而前處秋千下,趙小念讓趙小誠推著玩樂,瞥見趙隸,頓時開口,“弟弟,你在這過的開心嗎?要不要跟姐姐去闖江湖啊,我跟你說,青玄派的竹筍可好吃了,還有踏葉門的紅果,纏雲寺的素齋……”
聽著趙小念的絮叨,趙誠眼生神往,隨即卻淡淡搖頭,“不了,我要陪皇爺爺。”
“那你在這不無聊嗎?”
“不啊,有很多詩詞經義鑽研,還有治國之策,皇爺爺可喜歡跟我講這些,我聽著可有趣了,對了,姐姐你知道南聖人的治水經嗎?我……”
聽到身後趙小誠嘚吧嘚吧,趙小念頓時無語,趕忙岔開話題……
…………
三個月後,趙隸站在東海城牆之上,身側站著一名帶著破布披風的女童,二人在城下無數人的注視下,迎麵傲立。
“問世間武道何求,隻曉得長劍久封!”逼格十足的一句說罷,底下頓時開始沸騰。
“無恥劍客!趕緊還我門中烈紋鐵!”
“狗賊!帶著閨女還這麼不要臉?!別讓我逮到你!”
“下來!跟老子一戰!我要殺了你!”
不止是武者,還有一老大爺拄著拐杖,氣呼呼高喊,“偷我孫子風箏的賊子,滾下來!”
“趙小念,你偷人家孫子的風箏了?”趙隸側頭詢問。
趙小念努力抬頭挺胸,腰下一把量身打造的竹劍,目不斜視道:“爹,別理他們,氣勢,氣勢!”
“哦對。”趙隸趕忙抬頭,跟趙小念一起,立在城頭之上。
“唉,一群凡夫俗子,怎知我輩寂寞?”趙小念剛剛說完,扭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爹!他們快把堵住的城牆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