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你也是哦。”雁夜在心中沉痛地說了一句,現在改姓間桐的小櫻也已經完全變成和雁夜所認識的小櫻完全不同的少女。
像人偶一樣空虛昏暗的目光,那雙眼睛裏喜怒哀樂的感情在這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曾經跟在姐姐凜後麵像小狗一樣嬉戲的天真無邪的少女麵容早已經蕩然無存。
這一年來雁夜每次看到小櫻受到的痛苦都會不斷詛咒,詛咒間桐髒硯,詛咒著遠阪時臣,甚至是詛咒自己。
“我會保護你,我發誓。”雁夜跪在地上抱著小櫻輕聲說道,已經壞死的左眼流出鮮血,看上去如同血淚般悲涼,他一定會保護這個少女,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他都要這麼做,這是他唯一的願望。
“叔叔,你哭了嗎?”小櫻翻手抱住雁夜的脖子,然後竟然摸了摸他的頭,看上去就像在安慰雁夜一般。
她靠在雁夜的肩膀上,閉上眼,喃喃地說道:“謝謝你呦,雁夜叔叔。”小孩子雖然天真,但他們是敏感的,小櫻此時就覺得自己好像要永遠失去雁夜一樣,失去在這個黑暗恐怖的家中,唯一給自己溫暖的人。。。。
告別小櫻,雁夜來到陰暗的地下室,間桐髒硯已經在這裏等他。
“咯咯,雁夜呦,你終於來了,準備好了嗎?”間桐髒硯怪笑這說道,看著自己的父親雁夜隻覺得惡心,如果不是因為小櫻的關係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個家。
“贏得勝利,你就會放掉小櫻是嗎?”
“咯咯,那也給等你勝利,為我贏得聖杯後才能這麼做。”間桐髒硯說完打開旁邊的黑色盒子,裏麵放著他準備的聖遺物。
“召喚的咒語你已經準確無誤地記住了吧。”為了保險起見間桐髒硯一再提醒,雁夜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那就好,隻是在這個咒語的中途,再加兩段別的咒語吧。”
“什麼意思?”
看著一副疑惑表情發問的雁夜,間桐髒硯陰險地笑了一下:“這不是很簡單嘛雁夜,你作為魔術師的能力和其他的禦主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這你也知道吧。這會影響從者的基礎能力,既然這樣的話隻有通過從者的職階進行彌補,必須從根本上提升參數。”
“通過調整召喚咒語事先決定從者的職階,通常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在獲得作為從者的職階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由那個英靈的本身屬性決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喚者事先決定好的職階有兩個。”
“一個是Assassin,屬於這一職階的英靈可以預先設定為繼承了哈桑.薩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殺者。然後另外一個職階是對所有的英靈,隻要你附加了別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實現。因此這次給召喚出來的從者添加‘狂化’這一屬性吧。”
很顯然,這家夥並不知道,哈桑到底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不過也是,畢竟他曾經召喚出來的那些哈桑,基本上末代的哈桑。
老頭喜色滿麵地高聲宣稱道:“雁夜喲,你作為Berserker的禦主,給我好好地戰鬥吧。”
在召喚的咒語中加入被禁忌的異物,雁夜在其中加入剝奪召喚而來的英靈的理性,把英靈貶到狂戰士一級的兩段咒語。
“使汝之雙眼混沌,心靈狂暴。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縱這根鎖鏈的主人。”雁夜和普通的魔術師不一樣,他的魔術回路是由別的生物在體內寄生而形成的。
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負擔,是其他魔術師的痛楚無法相比的劇痛。在詠唱咒語的同時四肢痙攣,毛細血管破裂滲出鮮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淚,順著臉頰滴落,即便如此,雁夜也沒有鬆懈精神。
想到自己的願望或者說是欲望,他不能在這兒退縮,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為了勝利他已經付出一切。
黑暗的魔力從魔術陣中湧現覆蓋整個蟲庫,在雁夜的咒語中穿著紫藍色鎧甲的騎士浮現,他的身上散發著黑暗無比的氣息,頭盔的細縫中閃爍著紅光,狂暴的魔力仿佛要撕碎一切,宛如無數的怨靈在呻吟,那聲音讓雁夜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噢噢,太美了,太美了。”間桐髒硯看著黑色的身影癡迷著說道,他覺得自己抽中一張非常強力的英靈。
不過他的話剛落下,黑騎士就掙脫束縛在身上的鐵鏈,一把扼住雁夜的脖子,在這一刻雁夜的身後出現黑色空洞,雁夜就被黑騎士這樣帶著衝了進去。
當一切結束,間桐髒硯愣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在遙遠的艾因茲貝倫城中,衛宮切嗣正在檢查描繪在禮拜堂地板上魔術陣的完成情況。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儀式也無所謂嗎?”在一直在旁邊守護著的愛麗絲菲爾看來,準備工作好像有些太樸素了,有點出乎意料。
“也許你要失望了,不過從者的召喚本來就用不著那麼大張旗鼓的降靈儀式。”衛宮切嗣一邊仔細檢查用水銀描繪的圖案有沒有歪扭和斑駁的地方,一邊解釋道。
“因為實際上召喚從者的不是魔術師的力量,而是聖杯的力量。我身為禦主不過是作為聯係英靈和這邊世界的紐帶,然後提供給他在這個世界實體化的魔力就夠了。”好像對魔術陣的完成情況很滿意似的,衛宮切嗣點點頭站起身。
祭壇上放著聖遺物-傳說中聖劍的劍鞘‘阿瓦隆’。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盡世之惡者。”衛宮切嗣的視野變暗了。
背上所刻的衛宮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為了援助衛宮切嗣的法術,作為單體開始各自詠唱咒語。他的心髒在脫離個人意誌的次元內,開始急速跳動宛如疾鍾。
被大氣所形成的氣團蹂躪著的肉體,現在已經忘卻了所有機能,變成了神秘儀式的一個零件,完全變成了連接靈體和物質的回路。
衛宮切嗣無視這種傾軋而產生的令人想高聲慘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語。就連在旁邊屏息凝氣守護著的愛麗絲菲爾也已經不在他的意識當中。
魔術陣中,一個穿著全身白色的鎧甲的牛角騎士,嗯,雖然說有點小個子的感覺。
“所以,你就是我的禦主嗎?”全身被鋼鐵覆蓋的小個子騎士這麼問。雖然隔著頭盔,但清澄透徹的聲音很明確地傳了過來。
隻是,這聲音稍微有些模糊的感覺,聽上去不像是男性,也不像是女性,完全就是刻意被屏蔽了的感覺。
“你。。。。並不是亞瑟王吧。”雖然說並不知道眼前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亞瑟王,因為從這家夥的身上,衛宮切嗣感覺到非常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父慈子孝的味道。
也是,畢竟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就召喚出那傳說中的完美存在。
雖然說英靈召喚的確是以聖遺物為基準,但是很多時候,當相性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麼。。。。。
如果說相性能夠和他一起達到超過召喚亞瑟王的情況的話,再結合阿瓦隆有相關聯係的話。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你就是亞瑟王的兒子,莫德雷德嗎?”
“怎麼有意見?”鋼鐵騎士一副不爽的語氣說道。
“不,非常完美。”衛宮切嗣一本正經地說道。
而伴隨著他的這一句話,在他們的身後一個黑洞將他們卷入了進去。
。。。。
在深夜的樹林中。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連續說五次。但是,溢滿時刻要破卻。”
一邊唱著咒語,韋伯一邊小心地把雞血灑在地上。
“宣告”這個時刻才是身為魔術師的自己被考驗的時刻,如果失敗的話連命也要喪失,韋伯切身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一點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熱情,奔向目標不懈的意誌。如果從這一點特性來說,韋伯.維爾維特毫無疑問是個優秀的魔術師。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圍繞全身魔力的感覺隻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體內魔術回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韋伯一邊咬緊牙關忍受,一邊繼續詠唱咒語。
他相信自己能夠成功,就算沒有優秀的血統他一樣可以召喚出最強英靈,然後獲得勝利。
痛苦之中他念完全部咒語,魔術陣發生爆炸,強風將韋伯吹飛,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很高興,因為他在那掀起的灰塵中已經看到模糊的身影。
他率先感受到的是在熊熊燃燒般炯炯發光的銳利雙眸,在四目相會的瞬間,韋伯就憑借著他那小動物似的本能直覺,察覺到那是比起自己要壓倒性強大的人類。
眼前矗立的彪形大漢充滿壓迫,從那筋骨隆隆的身軀散發出的濃厚體味也讓人不禁掩鼻,韋伯認識到了,這家夥完全超越了什麼幽靈呀,使魔之類的常識,是個真正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