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上,除了錢財名下商鋪的掌櫃外,還有許多陌生的麵孔,這些人並不是商號的夥計,也非風行別院的下人,看衣著好像隻是蘇州府的普通百姓。
酒席過半,隻見三人舉著酒杯朝著上首的坐席而去。
朱由檢看著來人,端起酒杯朝著三人笑嗬嗬的道:“今日得見三位演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舉杯而來的正是最早賣票券給朱由檢的劉有田、範滿倉、於得水三人,此時三人已經喝得有些麵紅耳赤,聽到朱由檢的誇讚,心中更是得意,不過他們也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也不敢太過狂妄,三人異口同聲的道:“還要多謝公子提攜。”
“明日再接再厲。”
三人聞言滿臉興奮的道:“定不辜負公子所托,明日公子指哪裏我們砸哪裏。”,別人給錢砸店鋪,這麼好的事這三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錢財舉杯與席間眾人應和了一番,待酒席過半之後便與朱由檢二人悄悄的離席了,其他幾桌的幾個掌櫃見錢財離開,隨後也找了個理由走開了。
風行別院書房之中,錢財站在房中,麵前放著十幾口上了鎖的大箱子,他伸出肥胖的手一個個撫摸過去,十幾口箱子上纖塵不染。
書房門被從外推開,錢財猶自未覺,依然自顧欣賞著孩子一般看著那些實木大箱。
朱由檢出聲提醒道:“好了老錢,人都來了,別再留戀了。”
門外的人一個個的進來,錢財回到主座上坐好,直到門外再無人進來,門外的高寒、胡寶二人才伸手將書房門關上。
錢財靜靜的盯著那十多個箱子,一時房內無人說話,靜的落針可聞。
朱由檢輕咳一聲,道:“大家想必都知道了今日萬裕泰茶莊的事情。”
眾人聽朱由檢開口,隻是點頭應和,並沒有出聲。
朱由檢接著道:“萬裕泰茶莊,不過是個引線,想必經過今日一日的時間,加上我們的人有心宣傳,蘇州府的百姓差不多心裏都知曉此事了。雖然這把火暫未燒到八大聯合商號的頭上,想來他們還會為自己處理得當而沾沾自喜,但恐慌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發芽生根,至於何時發芽,就看我們何時澆水了。”
潤恒商號的陳掌櫃道:“不知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做?這幾日拆借的票券今日已經全部出清了。”
錢財終於將目光從箱子上收了回來,他對著房中眾人道:“前幾日的來回倒手不過是為了消耗八大聯合商號的存銀,我們這幾日賣出票券所得銀兩不過是幫八大聯合商號存著,若是票券價格壓不下去,這些銀子不僅要全部還回去,還會賠上全部家當,一切就看明日了,我們所有的手段就都在這十幾口箱子裏了。”
說完,錢財站起身走到十幾口大箱子前,接著回頭看著眾人道:“經過今日想必大家已經清楚八大聯合商號的實力了,我們前後一共賣出了一千三百萬兩的票券,全部是從八家商號拆借而來,仍舊沒能讓他們傷筋動骨。
而這裏,一共十五箱各類票券,按市價來算也不過一千萬兩,想憑我們自身的實力去打敗八家聯合商號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們便要借外力來一舉擊潰他們了。”
陳掌櫃問道:“東主的意思是?”
“前幾日,我們借的是八家商號的力,他們膽子大,而且胃口也大,因為他們從沒想過票券降價的可能性,而明日我們要借的就是全蘇州之力,讓那些票券成為廢紙。”
那位被頻頻打臉的文掌櫃道:“東主,若是要把券價格壓下去倒是有可能,隻是要讓票券成為廢紙,以八家聯合商號的財力,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吧?”
錢財聞言,看了一眼朱由檢,滿臉的堆笑。
朱由檢道:“若隻是通過壓價的手段自然做不到,但是票券可不隻是用來流通的,主要的作用是兌換,若是兌換的商品沒了,甚至是發行票券的商號倒閉了,即便這八家聯合商號手裏有再多的銀子又如何能抬得起票券的價格?何況這八家商號手裏的銀子也不足以接下全蘇州府的票券,若是他們能夠將所有總號分號的銀子全部聚集道蘇州府,說不定還有可能,但時間不允許啊,等他們銀子籌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