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拜師尋道(1 / 3)

“三陽劍柄為脈,碩銀礦,碳,輝銅礦,比例三五二……”在幽暗幹燥的鑄造池邊一位約莫六歲的孩童正低頭往鑄模中放著各類材料。

鍛鑄之地常年被煙熏火燎,各類材料混合甚至引發毒氣。這孩子卻絲毫不被影響。盡管一張臉蛋被熏得像隻花貓。可隱隱劍眉之下,那雙眸子卻亮的如同明澈的星辰。

“哈哈,再過六日,我這‘龍神皓白無敵劍三代’的雛形就要出爐了,到時候肯定讓娘刮目相看!”配比好的材料按照模子放入烈火中冶煉之後。童得意的叉腰笑出聲來。

“什麼龍神皓白無敵劍?皓兒你這三個月已經做了三把了。把把都道無敵”話音剛落,背後傳來一個女性寵溺的聲音:“娘的‘長生’刀可已經砍斷你不下十把武器了。”

孩童轉過身子,迎麵而來的是一個身著素布麻衣身材高挑的美婦人,或許和年輕的少女相比臉上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但這絲毫不影響她骨子隱隱冷傲的氣質。

“哼,您就瞧著吧,皓兒已經把娘的百煉鋼技術掌握了,這次的劍肯定能斬斷娘的長生刀。”

溫蓉蓉摸著兒子的腦袋笑了笑沒有話。自打生下溫皓白以後,不知不覺間,他們娘倆已經在這荒無人煙的鑄劍穀中生活了六年了,看著自己可愛的兒子一長大。而更讓自己驚喜的是,溫皓白竟然有著超常的鑄造賦,不過六歲就已經可以區分材料的高下,甚至已經可以熟練打造出成品武器。如果可以,她想就這樣忘記過往種種紛爭,和皓白相依為命過一輩子。

可是時隔十年,該來的始終會來,三前那隻象征組織的長殷鴿悄無聲息的飛到鑄劍穀時,溫蓉蓉明白他們始終沒有放過自己。這平靜的十年即將畫上句號,可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

“皓兒,你想不想鑄造出比長生刀還厲害幾百倍的武器?”溫蓉蓉輕輕用力把孩童抱在懷裏。

“當然想啦!”溫皓白摸了幾下烏漆嘛黑的臉蛋撲閃著大眼睛道。

“那我們明日去離開鑄劍穀去見一個人。”溫蓉蓉勉強一般做出個笑容

“哦……可我們什麼時候回來啊?”溫皓白靠在溫蓉肩膀上抿了抿嘴唇。他很懂事,自會話開始就對母親很順從,溫蓉蓉要離開鑄劍穀,即便這裏是他們的家,溫皓白也不會一個不字。

“我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溫蓉蓉掃了一眼鑄劍池中的滾滾烈焰又揉了揉皓白的腦袋。

…………

五日後,溫蓉蓉帶著幼的溫皓白出現在北州雪嶺之巔。此處終年積雪,寒風刺骨,在百草凋敝,千裏冰封之下鮮有人知曉此處有一個隱世不爭的門派——靈虛。

靈虛的創始人在建立門派之時在此處以五行之道布下了迷困之陣,普通江湖之人難以循其端倪,胡亂闖陣隻會迷失在雪山之中。可溫蓉蓉卻抱著皓白越走越快,仿佛對那鵝毛飛雪置若罔聞。不知走了多少時辰,大雪驟停,一座高聳入的石碑佇立於溫家母子眼前。石碑後是長達百米的吊橋。

“何人擅闖靈虛!”在母親懷中的溫皓白正打算探出腦袋,淩空忽然響起一聲斷喝,把他又嚇得縮了回去。

溫蓉蓉倒沒有太多的情緒,鎮靜的將懷中皓白的腦袋壓了壓。抬起頭看向麵前頂的石碑。

“今是什麼日子?這三年間都無一人闖過那三罡困陣,居然被一抱著孩子的婦人給化解了。”石碑之上又響起另外一個幹淨的青年聲音。

“師弟,莫要大意,此女能破陣法,定不簡單!”話音一落,剛剛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言罷,兩道虛影自上方破空而來,須臾間已經佇立在溫家母子前。溫蓉蓉定睛看去,一位青年背著黑色劍匣,另一位青年則是手持長刀。

“女人,你闖入靈虛有何貴幹?”背劍青年沉聲喝道。

溫蓉蓉淡淡笑之,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信手丟給了對方,背劍青年抄過手接住,一旁的持刀少年探過腦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鍍著純金邊,內嵌紅玉的令牌。

那兩青年大駭:“啊?鎮令牌?”

溫蓉蓉似乎很滿意青年們的反應,信手替皓白緊了緊衣服:“靈虛的人應該聽過此令吧?”

“真的是鎮!下有此鎮令的人怕隻有一手之數。”盯著令牌背劍少年心頭震駭,強做鎮靜道。

持刀青年同樣難掩震撼:“見鎮如見掌門,靈虛弟子皆受其令……”

言罷,兩個青年臉色有些複雜的看向麵前的女人,生怕對方有什麼無理的要求。

溫蓉蓉緩緩道:“放心,我沒什麼命令,去告知你們掌門吧,就我想見見他。”

兩青年對視一眼,用眼色交換了一下意見,沉默片刻。背劍青年率先出聲:“也罷,我們便為你通知掌門。”

持刀青年頷首,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篆,閉上眼睛念起口訣,然後右手雙指輕輕一夾。整個符篆閃起淡淡黃色光芒,將其映照的玲瓏剔透。

“哢嚓”下一刻,符篆碎裂,青年睜開雙眼:“夫人,掌門已應允,請吧。”

溫蓉蓉微笑著點點頭,把溫皓白抱在懷中。從容走上白雪覆蓋的巍巍吊橋。

她一邊邁著輕盈的步子,一邊口中吟誦般念道:“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淵嗬!似萬物之宗。銼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聲音一陣接一陣,徐徐緩緩又綿長不止,兩個青年看道溫蓉蓉的空間如同被切割了一般。寒風,雪霧,光線都如同拚圖碎裂般與其他地方無法重合。

看著眼前異像,背劍少年駭然道“和其光同其塵?這個口訣是……難道是靈虛卦棋!”

溫蓉蓉伸出手掌對著空氣緩緩一撥,這母子倆居然赫然在兩位青年眼前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