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王二年,在大周朝兵力無力懾服的極北之地以東,一名皂衣老者禦空而行,“吾薑尚助武王伐紂多年,終日乾乾,如履薄冰,何等大風大浪不曾見過,豈料,這蟻穴,竟有潰爛千裏之勢……”
薑尚目光向下,此極北以東之地荒無人煙,但龍氣升騰,鳥獸昌盛,靈氣勃發,若真有人生活於此,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此處龍脈,若不是敬孝王詢夜觀北荒之氣,發現有王氣威脅其地位,也不會向我告知。”薑尚口中念念有詞,手上不斷的變化手訣,眉頭越皺越緊,心中竟然升起憬兆,“此龍脈已生成靈物……不可強行壓製……若穩住其王氣,將來還可成為大周朝之臂助。”薑尚罷,左手向上揚起,祭出一口銅鍾,此鍾青銅之色,鍾聲嗡嗡鳴響,薑尚撤去左手之時,這鍾竟然倒著落入地上,沒入黑土之中。
鍾鳴陣陣,竟然足有二十八下,薑尚古波不驚的麵龐上,肅穆之情愈甚,他白色的身影飄忽不定,虛空的腳步,每每踏下,那鍾鳴之聲便聲音更為響亮,薑尚踏下七步,“河洛七踏,此處龍脈上承四象星宿,下啟地坤之氣,加以時日,此龍脈將不可鎮壓……”
薑尚口中念念有詞,猛然間眼中放出熠熠光芒……
“咦?”
龍脈之氣在青銅鍾落入地中時暗暗收起,薑尚乃是見過無數地靈寶的大能人物,在此刻,他的心中憬兆更勝,手中霎時出現一麵杏黃旗,正待薑尚落在地上之時,一聲龍吟震,山下江水轟鳴,那銅鍾所落之處,正是龍脊逆鱗正中,“此龍脈……”
“此龍脈竟比之昆侖之龍脈不差太多……似要化形……而這龍脈之下,肯定有了不得之物,不是我能招惹……”薑尚一口老血噴在杏黃旗上,光芒漲起,一陣狂風卷動,杏黃旗竟然瘋狂延伸足有百丈大,卷起薑尚,便向南方逸去。
箕子王朝,王宮之內敬孝王正觀看北方,神念之中,一道黃光閃過,正是薑尚身披杏黃旗逸走南方,敬孝王急忙深深一揖,“國相受傷了,不過……看這龍氣暗收,千年之內,吾箕子王朝再無北方之虞。”
……
悠悠二千載,帝王興替不斷,當年薑尚封鍾之地,龍氣夜夜升騰,居此地的族人,時常聽聞半夜時分有陣陣鍾鳴之聲,族中老人,常常念叨,那是鍾鳴鼎食之吉兆,華夏之東北靺鞨之地廣袤,神話傳眾訟紛紜,莫衷一是,卻有一日,從京城來了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
“此地龍興……必出帝王……惡龍西向……我華夏大災大難……可惜我劉基斬李家龍脈耗盡修為……此靺鞨之地大患,不久便起,我該如何是好啊……”
此時正是大明初年,太祖定鼎江山未久,大明下國祚不穩,劉基翻閱齊國古籍,知曉極北龍脈之事,便親至此地,到達靺鞨蠻荒一看,形勢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就算我拚死也要斬了這條毀我華夏河山的惡龍……”
劉基組織當地族人,在龍脈山上挖斷龍根,剛剛挖到地下,便挖到一口銅鍾的邊緣,劉基頓時大驚,齊國古籍之中,隻明東北龍脈之走向,並已封千年,劉基沒想到,竟然挖到齊國封龍之靈物,劉基立即從懷中祭出一枚古錢,“這落寶金錢乃是上古之物,仿古之封,當年前人封此惡龍千載,二千餘年,此惡龍被封,今我道法稀薄,隻可保我大明三百年!”落寶金錢被劉基埋在地下……在古錢被埋在地下的一瞬,地澄清,龍氣暗收,一絲明悟在劉基心頭蔓延,“華夏胡亂,胡虜無百年運,異族五帝是明主……可惜,我道法不夠看得不夠久遠……此龍脈不是我能蠡測……”
……
中華民國十八年,同樣是薑尚和劉基來過的地方,經過幾千年的滄海桑田變化,距離哈拉賓幾百公裏外的興安嶺腹地,幾個倭國人正假扮成商人在龍脈之處尋找,這夥倭國人已經在龍脈成勢的區域逡巡幾個月之久,“華夏龍脈已盡數被封,隻差這一條潛龍,今日這封龍釘便可將此地龍脈封住。”
一名穿著道袍的男子,衣著和旁邊的倭人完全不同。
“那真是太好了!”
一名倭人操著漢語,非常急迫的繼續道:“還請先生快些動作,皇陛下已經等不及了。”
這名道袍的男子,口中念念有詞,目光忽而淩厲,忽而閃爍,腳踏七星之步,以指為劍,“封龍釘乃是邙山上古惡兵,沾染無數惡魂,此釘一出,就算是昆侖主脈也要封印百年,何況這的華夏東北一支!”
道人言罷,手中不知何時竟然擎著半尺長的針狀物體,此針鋒利非常,在道人狠狠往地下刺入之時,頓時空變色,一陣烏雲封蓋而來,嘩啦啦,轟隆隆,嗡嗡嗡……是雷聲,是鍾聲,似乎還有銅錢撞擊的聲音,這道人知道封龍脈極損陰德,地異象已現,再也不敢停留下去,隻是地反噬之力太大,遠遠遁走,而此間龍脈之氣,再次被封……
而那惡道人並不知他封龍釘深入地底之處,正是劉基那枚地銅錢的方孔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