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清晨,總是亮的特別早。7點的工地,已然是一副熱火朝的氣派。
在張聖濤的帶領下,通過三輥閘,進入工地,地麵上到處堆放著建築材料,滿眼望去除了堅固的樓梯護欄,還有一遍又一遍紮眼的警醒標語。
“剛哥”,兩人穿過施工現場,走到一個簡易房。
“朋來了,坐吧”,許剛招呼兩人坐下,“你的事,大明叔也和我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做好眼前的事最重要。”
“謝謝剛哥”,張朋感激。
“不用謝,都是事”,許剛毫不在意,常年的工地生活,把他鍛煉的五大三粗,看起來多少有點凶相。
“不過,醜話我先在前麵”,許剛拿起白瓷缸喝了一大口涼白開,繼續道:
“首先,歡迎你來這裏幫哥的忙,工地上活很苦很累,你要有心理準備,能吃的了苦,那就幹下去,隻要我在這裏,少不了你一口飯吃,要是覺得太累,就提前和我,好聚好散,沒什麼丟人的。”
“剛哥,你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張朋點了點頭,
“我為難不要緊,自己做到要問心無愧”,許剛淡淡道。
他對張朋沒有什麼印象,畢竟是孩子,不是一代人,也玩不到一塊去,偶爾聽人很惋惜地提起他犯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
不了解,也就無所謂好惡。
這次給人麵子,留他在工地幹活。
即使是勞改犯,他也不怕,工地上什麼人都有,隻要老實不惹事,由他們去。
張朋默然,他自然知道過往的經曆,並不值得人信服,言語的再多,也沒用。
剛哥是曼姐的弟弟,因為頭腦靈活,自己拉起一幫人在工地上包活幹,在同齡人中,也算混的不錯的了。
“濤,一會去把上個月的工資領了”,許剛轉過頭對著張聖濤道,
“這麼早?”張聖濤帶著幾分驚喜,往常發工資都到月底了。
“你這最近不是急用錢嘛”,許剛解釋了一下,“沒其他事,就開始吧,工地不養閑人,先跟著大頭幹兩。”
“好的”,張聖濤點頭。
“記住,不準打架”,許剛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去忙。
本來就是左鄰右舍,大家都很熟悉,客套話也就不了。
張聖濤拉著兄弟手,向外麵走去,“你每的工資是10,一個月結一次,主要負責拉磚搬磚。”
“嗯”,張朋應了一下,聽二哥繼續道:“剛哥還是挺照顧我們的,新人一般都是100,一個月後才調工資,二哥是瓦工,一160。”
張朋好奇問道:“都有什麼工啊?”
張聖濤介紹:“有木工,水電工,鋼筋工,木工最高180,水電工10,鋼筋工150,你平時多用心,二哥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師傅帶帶,學一門技術。”
張朋看了一下四周,接下來的幾個月,要耗在這裏了。
他雖然有著遠大的理想,出人頭地的野望,但限於自身的閱曆和經驗,並沒有太好的辦法擺脫眼前的困境,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個人重要的不是想什麼,而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