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涯,顧名思義,縱身一跳,身死魂斷。
此時的魂斷崖被黎明前的黑暗籠罩著,顯得特別的空靈。
懸涯下黑水河跳崖的咆哮聲如雷聲滾入耳中,順著每一根神經流淌,遊向神經末梢。也許,我們都需要這麼一聲呐喊或咆哮,來驅除內心的怯懦與不甘。為自己悲壯的人生送行。
懸崖頂上佇立著一塊巨石,它以這樣的姿勢靜看世間冷暖已經多少年了?數十萬年,還是數千萬年?誰也不知道。氤氳於四周那種詭異的潮濕,散發出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讓人沒來由地感到一種痛徹心扉的冷,不自禁地接連打著冷顫。
巨石上站立著一個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爛成了布條,沾滿了血跡。給人一種孤傲悲壯的感覺。他看著眼前的懸崖沉默不語。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場讓人心悸,連求歡的蟲豸都不敢再鳴叫。
“風言,你已無可走。不要再掙紮了。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們一家三口離去。”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對著懸崖上的那塊巨石的男子大喊,聲音卻有些顫抖,顯得喊話者底氣不是那麼足。
等了許久,並沒有等到回答。那人猶豫了一下,上前邁出了一步,給自己壯壯膽,顫巍巍又喊道:“風言,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孩子想想,他都還未出世,就要為你的過錯贖罪。還有你的妻子,也要為你陪葬。作為父親,作為男人你不感到恥辱嗎?”
巨石上的風言輕輕歎息了一聲,卻如巨雷在喊話的那人耳邊響起,讓他不自覺地倒退了數步。
倒不是他膽子,而是追殺風言的這一路上,實在太血腥了。眼前那個孤傲的人簡直就是一個殺神。在他分心照顧臨產妻子的情況下,還能一路奔逃,一路阻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殺人於無形,讓人防不勝防。居然能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把從原先追擊的兩千多同階修者,殺到現在剩下的已經不足四十人。把他稱為殺神都有點對不住他。
風言心裏其實也挺憋屈的。那他和妻子正在院子中卿卿我我,暢談未來的美好生活。誰知正陶醉處,幾個家夥一臉慌亂的居然能避過他精心布置在院牆,窗戶等位置的法陣,直接從大門闖進院子中。比強盜還要強盜。然後,他們扔給他一個木盒。就要穿牆而過。
風言本能接過木盒的時候,已經斷定裏麵空無一物。但是能用這樣的名貴罕見的木盒裝,可想而知,裏麵的東西該是何等的寶貝。
剛搬來這裏時,就時常有一些不長眼的賊來關顧。所以風言布置了不少法陣,懲治一下那些賊。
每抓一次,就讓他們跪地拜他為祖宗,然後讓他們給自己幹十的活後再放走,以此的懲戒那些毛賊。
自認為是賊祖宗的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幾個不速之客,瞬間判斷出寶物藏在何處。使出暗影手,從領頭的那家夥身上拿到一個獸皮包。裏麵是一塊不規則的東西。
風言沒有立即打開查看,而是放進老婆的懷裏。用他的話,寶貝就得和寶貝待在一起。
那幾個家夥這回沒有那麼幸運了,觸發了風言布置在後院牆上的法陣。一個個像是剛被雷劈過一樣,一身焦黑。雖不至於重傷,但是賣相實在不好。
他們也隻是回頭怨毒地看了風言一眼,立即咬著牙,硬生生穿過法陣離去,隻留一地的鮮血和燒焦的衣服和皮膚。
風言還未來得及和這幾個家夥揮手告別,前門又傳來一陣“霹靂吧啦”的響聲,然後是各種哀嚎。
“啊!疼死我了。”
“什麼鬼東西,我癢得受不了了。”
“啊!太無恥了,竟然還有偷襲老二的法陣。”
“媽的,就這麼個破院子,有必要裝置這麼多法陣嗎?”
風言安裝的法陣是殺不了人,但是可以惡心死人。
“大哥,雖然法陣級別不高。但是有能力布置這麼多法陣,看來院子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呀。”
“再怎麼不一般,有那件寶物重要嗎?再了,你不見剛才進去的那幾個根本就沒觸發法陣……”
瞬間,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靈器和破碎的院牆滿飛。隻是兩呼吸之間,外院和屋子已經成了一片碎屑。
黑壓壓的人群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先前跑出去的那幾個家夥也被趕了回來。風言看著他們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差點沒笑出來。
被逼回來的那幾個賊,一口認定是風言拿走了盒子。
風言也懶得解釋,就讓他們自己搜那幾個賊的。結果搜出了一個空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