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秋,可碎星居的院子中依舊是花開富貴,香飄千裏。一個藍衫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手中一把流星壺灑出一片碎銀樣的星星點點。這漫的星在花上葉上重歸寂靜。偶爾有花瓣抖落一點,滲入泥土。青年的臉色平和,劍眉下一對璨如明星的眸子,看著剛滲入泥土的一點,再看看手中的銀壺,壺身是繁竹吐翠,一枝竹管就是壺口。無論是倒提,橫掃還是豎噴,都喚來漫流星,或落在綠葉上,或墜在鋪滿鵝卵石的徑上。青年露出一絲笑,這笑隻是一閃而逝,讓人懷疑他從來就不習慣笑。
接著青年的臉上又出現了恒久的笑,好象是他的麵皮,剛才的冷漠好象從沒有出現過。
一串悉悉瑣瑣的腳步傳來,來人的腳步很密。想必是一個謹慎的人,竟然聽不出有哪一步多跨了一豪,哪一步少跨了一分。就像青年的笑一樣,讓人覺察不出哪一分是虛假,哪一分是真誠。
“星,有舞的消息了。”來人是一個比星大一兩歲的青年。青布衣衫,灰色發帶鬆鬆的係住頭發。可以肯定是一個很英俊的人,整個麵孔很是和諧,可是見過之後又記不住這樣一個麵孔。
“哦。”星的笑臉沒有變,隻是輕輕的把水壺放在花下,抽一枝牡丹插在壺口上。
“你好象不是很熱心呀?”青年斜眼看一眼那株牡丹:魏紫,這是一株魏紫。青年點點頭:“我明白了,也許放棄也是好的。”
“是呀洪興,你的對,放棄也是好的,也許放棄很難,放棄後會很輕鬆的。”星還是在笑,可是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
“嗬嗬,也許吧,你該全心全意對蝶的,她是一個好女孩。這幾跑的腿都細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洪興伸一個懶腰著。
“怎麼?江湖上有什麼事情嗎?”星奇怪的問。
“星啊,你還不知道?搗蛋鬼捅出大漏子了。”洪興歎一口氣道。
“什麼大漏子?”星的語氣淡淡的。
“搗蛋鬼不知是用什麼手法把獨自給殺了,重生的獨自發誓一定要殺了搗蛋鬼。”洪興又歎一口氣。
“這個搗蛋鬼,這次捅的漏子可是不呀。”星好笑的。
“可不是,她正到處避難呢,萬一來這裏又是很多麻煩。”
“晚了。搗蛋鬼已經來了。”星笑著。
“啊?真的?”洪興四處看。
“不信?現在你後退四步,往南去四步,再向前三步,向北四步,再向前一步,你看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位置。”星平平的著。
“啊!星救我,我跑陣中了,還風雨雷電陣呢。”
星一晃,把洪興拉到自己的身邊。洪興剛才站的地方是一片平靜哪裏有風雨雷電的痕跡呀。
“這個丫頭把陣勢給改了。”洪興氣憤的。
“什麼改了呀?不就是掐一把破花嗎?還在背後嘀嘀咕咕的,還你就是。”
洪興的頭上下一陣花雨。
“還一把,十幾把也有了。”洪興嘟噥著。
“氣鬼。”地衣把頭轉向星:“星哥哥,我要在你這裏住幾。”
星笑笑:“不要總闖了禍然後往我這裏躲。”
地衣嗬嗬的笑著:“就借住兩,嗬嗬,保證不破壞任何東西。”
星又是笑一笑:“你自己找房子吧。”接著消失在花叢的後邊。地衣搔搔頭,蹦蹦跳跳的去找住的地方了。
碎星居的房子都在陣勢中,隻要主人自己不出現,任何人也找不到他,碎星居的房子很多,隨便找一個房間,隻要沒有人,就可以住下。關鍵的是你能找到房子。
洪興歎口氣:但願事情有一個好的結局。也找自己今住的地方去了。
無名指找的地衣的時候,地衣正熟睡。忽然窗外人影一閃。無名指遊雲似的身體已經到了門外。追著那個影子到一個花叢中。影子已經在那裏等著無名指了。無名指不話,等那個人先開口。
那人轉過頭,是星。
無名指還是沒有話。他知道星不笑的時候就有事情了,還是很嚴肅的事情。不笑的星比笑著的星更坦誠一些。
“我是侯星新。”有時候一句話就夠了。據侯星新是最公正的裁決者,他不插手這個事情就是對地衣的最好的回報了,隻要他插手,他的原則下,地衣是沒有任何的退路的。。
“我知道了。”無名指笑的很真誠。
星還是在灑水。這次用的是玉壺。淡青的明玉可以看到壺中的清水。這次的花是姚黃,高貴的黃,黃的婉約雍容。洪興看著這樣的影象也笑了。可以不用太勞累了,也不用再隱瞞地衣的行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