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罔息卻不回答,笑了笑,繼續道,“當年這二人曾合創出一門巫法,叫做綴宇補宙法。”
陶蒙山大感訝異:“綴宇法與補宙法原本是一體的麼?”
汪罔息道:“大荒的巫法自從開創出來之後,練得便是氣血效法象運行,青帝與妙雲君均是絕頂的才,二人相識後,也不知是誰提出,世上萬物,周星象,均是有生有滅,乃是宇宙不全之故,所以這下的巫法互相克製,生滅不斷。兩人合力創出了這綴宇補宙法,試圖補全世間萬法。宇者:地四方。宙者:古往今來。這道大法確實震古爍今,綴宇法能看破萬物缺陷,補宙法能補齊萬物缺漏。但人力有時而窮,這道術法創出之後,始終無人能夠練成。”
陶蒙山聽得入神,問道:“既然沒人能練成,那怎麼知道是不是成功創出來了?”
汪罔息道:“青帝與妙雲君創出這門術法後,二人便嚐試修煉。以這二人資,竟也修煉不成。無奈之下,將這道術法一拆為二,雙方各自修煉,以便將來練成之後再加改進。兩人一人修成了一半,青帝練成了綴宇法,妙雲君練成了補宙法。怎奈意弄人,這二人各自練成一半之後,水族叛亂,分裂出了盤古族青帝急於返回族內,從此二人竟再沒相見。”
他到這裏,住口不言,陶蒙山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
汪罔息搖頭道:“後來的事,非是老朽所能知曉。老朽隻知道,從那之後,青帝與妙雲君,一個終年在大荒東海出沒,一個隱居昆侖無信,兩人卻是再沒見過。”
陶蒙山一時失望,他本以為這二人或許能夠相見,分當年的誤會,不定能將術法再推進一步,或者能從中找到解除溯水術的法子,哪知竟然老死不相往來。便道:“青帝、妙雲君這二人要是能再見一麵,開當年的誤會就好了。”
汪罔息搖頭道:“恐怕見麵了不是如此,那一場偷襲,死了無數的盤古族人,兩人若是見了,隻怕大戰便起,兩族不定隻能剩下一個了。”
陶蒙山心頭一沉,綴宇補宙法既是兩人合創,但仇恨已深,那麼二人未必就不防著對方將自己的那一半學了過去,倘若如此,真是莫大的諷刺。
汪罔息講完了故事,便起身前行,他行走之時,步履沉滯,不似往日那般自如,陶蒙山卻是精神充足,幾步就趕到了他的前麵,回頭笑道:“老先生,是因為我,所以昨晚沒睡好麼?今的起色卻不太好。”
汪罔息笑笑:“老朽年級大啦,倒比不上少年郎精力恢複的快。”
陶蒙山心中一動,便用綴宇法觀照汪罔息的身體狀況,忽然感知不對,一驚叫道:“老先生心。”叫罷向後奮力一躍,將汪罔息撞倒在地,隻聽到勁風道道,撲撲聲不斷,兩人原來站立的地方,留下一個個孔洞。
“是箭,好硬的弓!”陶蒙山心念電閃,拉起汪罔息,發足狂奔。身後羽箭破空聲此起彼落,忽然間,汪罔息身子一個趔趄,變得十分沉緩,陶蒙山卻來不及細想,隻顧拉著他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