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天空上雲卷風疏,空氣溫暖,令人舒適神往。某一高處繁花似錦,有碩大豔美的七彩玫瑰,柔情似水的牡丹,星星點點的蝴蝶花及從牆壁屋簷垂下的風韻薔薇,一陣陣奇異花香撲鼻盈目,和風作侶,幽幽的一層花障組成的霧幔,蜂蝶引之,翩翩起舞,妙不可言。放眼遠望,一席格局緊致優雅的花田,好似鵝絨毛毯,軟綿綿恰如濃厚的雲朵,美不勝收,一情一景,仿佛世外桃源,迷惘人心,誘惑其官。
越過此景,可見一群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的建築,雕梁畫棟,古色古香,重巒疊嶂,形狀各有不同。宮殿大也是碧瓦朱甍,飾金環的寬闊大門,門旁兩座奇獸,高大雄偉,打磨的神采奕奕,有頂天立地之勢;桂殿蘭宮,奴仆侍奉,皇上躺坐在一張明黃睡椅裏,臉上略顯著一股憂愁,口中也時不時地發出隱隱歎息。他手中翻看著一本古籍,表麵上在閱讀,實際卻連自己把書拿倒了都不知道。
“皇上,該吃藥了。”一名太監端著碗湯藥,過來道。
皇上頗心煩的放下古籍,有些生氣又有些嚴厲的拒絕說:“不吃了不吃了,什麼氣虛體弱,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根本不需要吃什麼藥了。隻是多嚐些苦而已,這些苦卻是完全沒有必要嚐的。”
太監聽了,進一步勸道:“皇上,王太醫說您氣色有恙,龍體欠佳,得吃幾服藥調養調養才行,皇上……”
“朕說了不吃就不吃,你不要多浪費口舌了。”采薇國的皇上鬱有求站了起來,背負著手,蹬起方步來。
李皇後踏進門檻,太監將湯藥遞與她,她接過湯藥,揮了揮手,太監躬身退下。
鬱有求站在窗前,窗外天色灰蒙蒙,窗內的光線更是暗淡。
他知道李皇後來了,他也知道她會勸自己吃藥,她的腳步很輕很輕,就像貓在接近獵物時故作的無聲無息,可她並不是故意這麼輕的,她對皇上也並沒有什麼蓄謀歹意,她隻是天生就走路很輕,李皇後具備一個蕙質蘭心的女人的品質和氣質,雖然她已經有些老了,但體態仍然均勻,風韻猶存。
一個女人走路時腳步的輕重是透露這個女人性格的要素,當真,李皇後性情溫和,說話輕聲細語,就像她的腳步聲那樣柔和飄逸,如果非要把她比作什麼的話,那麼她就是一支在微風中飄動的純白色羽毛,落地無聲,一舉一動就像她的外表一樣顯得柔弱,但卻不是弱不禁風。李皇後長得非常標致,細長眼睛,是標致的鳳眼,和鬱有求這條龍在一起也可謂天生一對。玲瓏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差不多任何一個漂亮的女人都長成這樣,可盡管五官是那麼相同,也不知造物主是如何讓她們的美都別具一格的。
她的裝束非常淡雅,淡雅即是柔和的表現。
鬱有求很喜歡她,漂亮的女人大部分男人都會喜歡的。
和喜歡有差別的是愛,漂亮的女人往往渴望得到的不是“喜歡”,而是“愛”,兩者的差別當然大多數人都會懂。
鬱有求對李皇後是兩者兼有,這樣就形成了更加濃厚的一種愛。向來別人說不聽的事,李皇後說了,鬱有求都會聽,可是這一次,鬱有求心中有事,心憂,口苦,是他最受不了的。所以就算是李皇後勸他吃藥他也不一定會聽了,果不其然,李皇後還沒說出口,鬱有求就拒絕了,而且語氣和剛才跟那個太監說話沒什麼區別:“什麼都不要說了,朕不想再吃這味藥,這味藥太苦了,就算就著上好的冰糖也還是苦,苦不堪言。”
李皇後是那樣溫順,既然鬱有求多次重複了“苦”這個字,那麼這味藥就一定很苦。很苦的東西往往是想咽而咽不下去的。她把湯藥放在桌子上,和鬱有求站在一塊,她明白他的心思,別人不明白的心思,她當然要明白。因而說道:“皇上,公主不是說了,她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況且是關係到她一生幸福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