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聲“蕭哥哥”最終停在了回憶中。
不久,聞訊而來的禦林軍,將受傷的太子和強忍著悲痛的,一路抱著周英的蕭裕帶回到營地。
那一日,太子因受重傷,昏睡了整整三日,蕭裕比太子更甚,醒來後已是第四的旁晚,他不顧全身傷痕累累,讓侍衛抬到了周太傅的府上,一邊向老師請罪,一邊求娶周英,讓周英以護國公世子夫人的身份下葬。
老太傅看著這個自己喜歡的耿直的後輩,哽咽道:“罷了,你回去準備吧,便依你吧,退下吧”。
於是,兩日後蕭裕親自披麻戴孝將周英迎回了自家的祖墳,為其立碑:“愛妻周英,夫蕭裕”。
這一次刺殺,震驚了整個皇城,因為同時受傷的還有晉王和秦王長孫,一時間這場陰謀撲簌迷離,眾紛紜。皇帝震怒,下令刑部,兵部徹查此事。
而蕭裕在床上靜養了三個月後,便向皇上提出要去北疆的軍營曆練。那一年,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拜別了祖母,太子和老師,叩拜了愛妻周英的靈位,騎著自己的愛馬——烈焰,遠離了京城。
如今,5年過去了,他在北疆軍中已是赫赫有名的少將軍,就連他的恩師,沈懷那隻老狐狸都:“此子將帥之才,有此子,可保北疆一世安寧啊”。
樹上的知了依舊叫個不停,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夫人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驚醒了正在回憶的二人,二人連忙起身進去侍奉。
房媽媽性子沉靜,王媽媽絮叨多言,因而二人分工不同。房媽媽貼身伺候老夫人穿衣,梳妝,王媽媽準備洗漱用品,張羅外事,丫頭白芷則整理床鋪,三人有條不紊的伺候這老夫人起身。
王媽媽是個快嘴的,一進去,便麵帶喜色的道:“老夫人,大喜了”
老夫人已經被白芷扶著坐到塌上,眯了王婆子一眼道:“唉,你道,我這老婆子有什麼大喜,什麼喜事又能比得上倫之樂呢!”著臉上有點悲戚的神色。她這一生夫君,兒子都為國捐軀,隻有這麼一個孫子成為她活著的信念,還遠去軍營,家中一堆牌位,卻無半點人氣,能有什麼喜的。不過是聊以偷生罷了。
看著老夫人臉上有了不愉之色,王婆子連忙燦然道:“奴婢該死,讓老夫人想起傷心事,可這回,真是喜事,咱們少將軍要回來了。”
老夫人登時睜大了雙眼:“你誰?誰要回來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婆子。
這時,房婆子趕緊接話道:“回老夫人的話,是您的孫兒,少將軍要回來了,就在剛剛您午休的時候,太子找人來傳話,是皇上下旨讓少將軍回京任職,是少將軍不日便能到。”
老夫人看看王婆子,又看看房婆子,眼見二人滿臉喜色,不約而同的朝著她點頭示意,這才確信。“你們裕兒,裕兒他快回來了?”一邊著,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回來好,5年了,我的裕兒終於要回家了。”“房家的快點伺候我起身,我要去佛堂拜拜,求神明保佑我孫兒一路平安,那個,白芷你去將少爺屋裏裏裏外外收拾一下,王家的看看可有什麼短缺,吩咐管家都給備齊了。”一邊著眼淚又簌簌而下。大家趕緊各司其職上前伺候著。
而那邊,悠揚的古道上,蕭裕和隨行的兩位侍衛疾馳著,比起五年前的年輕氣盛,蕭裕經過歲月的打磨和軍中的曆練,儼然已經有了上位者的沉穩幹練,殺伐決斷,運籌帷幄的王者氣息。這趟闊別5年的回京之旅,蕭裕是否已經放下心中的歉疚,能麵對恩師?答案或許將在那遠去的馬蹄聲裏,漸漸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