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的狼群是最可怕的敵人,一發覺它們,殷渺渺就全神戒備起來。她人不動,卻時時刻刻關注著它們。
狼群似乎忌憚火焰,隻是逐步靠近,不敢發起攻擊。
殷渺渺對它們對峙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狼群開始失去耐心,短暫地躁動過後,一匹眼冒綠光的成年灰狼撲了過來。
殷渺渺一驚,下意識地想要驅趕它們——滾開!
她不是嗬斥出口,隻是集中精神想了想,接著大腦中的某種力量被動用,那種刺痛的感覺又來了。
就在她以為要糟糕的時候,狼群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硬生生停下了攻擊不,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一眨眼的功夫,沒影了。
殷渺渺冷汗涔涔,覺得自己剛才那一招有點像異能裏的精神力,使用有副作用,但效果一級棒。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揉了揉眉心,又打坐休息了會兒,待色蒙蒙亮時,準備叫醒卓煜。這時,她才發現他的情況不太對勁,一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驚人。
是她疏忽了。卓煜身強體健不假,可宮裏冬凍不著,夏熱不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現在呢?每日都在奔波,有上頓沒下頓,心裏還揣著事兒,加上吹了一夜冷風,還不倒下就怪了。
現在懊悔也晚了,殷渺渺攙起他,將大半重量壓在自己身上。他好似迷迷糊糊有些感覺:“姑娘……”
“噓,沒事,我帶你去找大夫。”她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殷渺渺把人扶上馬背,將兩匹馬拴在一起,根據太陽的位置計算了一下方向(謝謝地今出太陽了),往原計劃的驛站走去。
***
卓煜做了很長的一個噩夢,具體夢見了什麼記不清了,隻知道從夢裏掙紮出來的時候大汗淋漓,宛若劫後餘生。
他劇烈地喘著氣,環顧左右,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待要起身時,被子從身上滑落,裏麵竟然未著寸縷。
吱呀——門被推開了。
殷渺渺端著藥碗走進來,見他蘇醒,鬆了好大一口氣:“你醒了。”
“我怎麼了?”他開口才知聲音有多麼沙啞。
殷渺渺把藥碗遞給他,三言兩語交代:“你吹了冷風病了,這裏是驛站,我找了大夫給你看病,你要是沒事兒就把藥喝了,有件事要和你。”
卓煜見此,趕忙坐起來,將苦藥汁子一飲而盡:“什麼事?”
“我去打聽了一下現在京城裏的消息。”殷渺渺沉吟道,“你被行刺的事不是秘密,官方法是刺客是前太子的人,已經當場伏誅。”
這在卓煜的預料之中,他語帶譏諷:“那我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太子立了沒有?”
殷渺渺笑了起來:“是在爭立嫡立長呢。”
卓煜微微皺起眉頭,厭惡道:“這是想要排除異己了。”拋個冊立儲君的餌,就能知道誰是自己這一方的人,到時候新君登基,支持立長的官員就該倒黴了。
與鄭家存在齟齬的人恐怕也知道是個坑,可現在不抗議,等到二皇子登基,更是無回之力,不如現在搏一搏。
殷渺渺又道:“還沒完呢。比起立儲,大家對新出現的國師更有興趣。”
卓煜大為意外:“國師?”
“沒錯,是一個世外高人,救了被刺客傷的奄奄一息的‘你’,有醫白骨活死人的通之能,故被封為國師。”殷渺渺饒有興致地問,“那人叫歸塵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