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和韓奕難得相見之後卻是不歡而散,回到家後也無心整理工作,呆呆地坐在客廳窗前看著夜色。
多麼美麗啊,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閃爍著動人的光芒,有種很安靜的感覺。她多想靜靜的躺在夜的懷裏,享受這輕輕的風,淡淡的月光,一切的一切,與她沒有關係。她隻希望,在這一片靜謐中緩緩的睡去,不辜負,這一切的美好!
涼風習習,路邊的花香微微,隱約可見小區涼亭那裏三三兩兩納涼的人。忽明忽閃的螢火蟲,遠處有闌珊的燈火,近乎幹涸的人工湖中綴滿天上的繁星,水映照著天卷殘雲,漏傳高閣,數點螢流花徑,蕩漾得天地間的一切,花非花的朦朦朧朧。
這也讓白雪陷入了自己那個孤單的世界裏,早已習慣了的,一個人的世界。
正準備出門的劉夕瑤跟她招呼了一聲,她像是沒有聽見,繼續發著呆。
劉夕瑤見她這樣心生擔憂,便停下來再多嘴問了一句:“雪兒姐,你沒事吧?”
而白雪隻是淺笑著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雪兒姐,那個,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劉夕瑤擔心她,走到她的麵前拉著她的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白雪抬頭看著她牽強地笑了笑,“我沒事!你不是要去酒吧嘛,去吧!別遲到了。”
她立馬站起來,雙手放在劉夕瑤的肩上,推著她將她送出門外。
“你別呀,別趕我呀!我今晚陪你唄,陪你玩遊戲······”
可不是嘛,作為學霸的白雪,唯一算得上興趣愛好和強項的應該就是遊戲了,所以劉夕瑤想找這麼一個理由好讓她接受。可白雪還是無情的給拒絕了,她還是想一個人待著。
“少喝點,早點回來!”白雪如大姐姐一般關愛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擠出一抹微笑。
劉夕瑤莫名其妙地被“趕出”了門外,“雪兒姐······”
她微弱地歎息了一聲,轉身離開,她還得去酒吧兼職賺錢。
其實,劉夕瑤挺不能理解的,以白雪的條件,還有一個愛她的韓奕,他們好好在一起哪有那麼多煩惱?
她還是個在校(貧困)大學生,可她得靠自己去賺學費和生活費,甚至還得貼補家裏的弟弟生活和讀書的費用。如果她不了解白雪的話,應該會覺得她是在無病呻吟,太過於做作吧?
白雪倚靠在門上,空蕩蕩的房間,如此的安靜,她眉眼間有了一絲絲的變化,瞬間眼淚從臉頰滑落。可能是因為韓奕的謊言和欺騙,可能是因為Ammy接了那通電話,故作堅強的她在劉夕瑤離開之後情緒爆發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沒人能理解她是怎樣的心情。
或許,這世上沒有
人不辛苦,隻是有人不喊疼。如劉夕瑤,亦如白雪。
每個人都有過不想說話而又無助的時刻,每個人都有過心酸而又無處訴說的時刻,每個人都有過難過卻不敢宣泄的時刻。
終其一生,我們都在努力學著如何與困境對抗,一路學習著如何去戰勝軟弱的自己,在苦痛麵前不輕易喊疼,以樂觀積極的態度笑對人生。
餘華說:“活著的力量不是來自喊叫,也不是來自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未曾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在一個人孤獨的成長路上,痛苦總是常態的,沒什麼可抱怨,我們必須學會在壓力和焦慮中,自己消化那些委屈與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