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秋微微一笑:“確實是我喧賓奪主了,還請仙子不要怪罪,兩位請一起用吧。”
零兒張了張嘴卻是再沒能出拒絕的話,隻是目光不善的盯著這個漂亮的少年。
吃了三口兔肉,雪清秋看到那些酒水又輕聲問道:“這些酒水我能嚐一嚐嗎?”
“不能。”
“可以,請喝吧。”
前一句是零兒的聲音,後一句是姬玄的,這讓姬玄飽受零兒目光的注視。
“嗬嗬……”,雪清秋輕笑兩聲,桌上無中生有出現三隻青玉杯,又道:“鹿兒,還不替貴客斟酒。”
“是,老爺。”侍立在一邊的白衣童子立馬殷勤的開了一瓶啤酒先給雪清秋倒了一杯。
然後,啤酒沫灑了一桌。
零兒“噗嗤”一聲笑出來,舉起手中的啤酒瓶咯咯笑道:“啤酒可不是用手指大的玉杯喝的,是對瓶吹的。”
完,零兒豪爽的仰頭把手中的啤酒幹掉了半瓶。
雪清秋一怔,然後啞然失笑:“確實是我不懂裝懂了。”然後他學著零兒的樣子舉瓶喝了起來,剛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就一變。
“哈哈,味道怎麼樣?”
“這樣的酒水我真是第一次喝,開始難入口了點,但細細品味下苦澀中帶著醇厚的香味。”雪清秋緩緩把口中的啤酒咽了下去,第一次喝啤酒的人大概很難對啤酒有個好喝的評價,他盡管看出零兒有些作弄的意思還是溫和的笑著。
“你這人……還真人生不起氣來呀,哪像我邊上的混蛋,一不氣我就會死似的。”
“咳咳……”,姬玄聲咳嗽著,這怎麼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啪啪”,火柴在火堆裏劈啪作響,桌上逐漸熱鬧起來,大多是零兒在問,雪清秋溫和有禮的回答。
“喂,你真吃過龍肝鳳髓嗎?”
“真吃過。”
“誒誒,我還沒吃過呢,下次你吃的時候能邀請我們嗎?”
“可以。”
“你來自哪裏?”
“東海之上。”
“那你怎麼來這裏了,誒誒,你不會吹牛吧,在東海生活還敢吃龍?”
“……我來參加一場三十三年一開的酒宴,龍也真吃過,沒有騙你。”
………
時間如水流淌,盤中的兔肉早已經消失,等到十幾瓶酒水盡皆喝完,雪清秋柔聲道:“既然喝過兩位的酒,也請兩位嚐嚐我的酒如何?鹿兒。”
“是,老爺。”
已經站了半晚的童子依言取出一個青玉壺為姬玄和零兒身前酒杯各滿上一杯酒。
“請。”
雪清秋伸手邀請,姬玄看了一會杯中青色的液體,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心神一寂,意識一暗,姬玄坐在椅子上再無動靜。
零兒豁然起身,身上太陰仙光璀璨要噴薄而出,她氣急敗壞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等雪清秋話,名叫鹿兒的童子已經回道:“你們能得老爺各賞一杯青靈乳已是大的福分,竟還敢懷疑老爺對你們不軌?”
“鹿兒,休得放肆。”雪清秋輕喝一聲,然後起身看著零兒又道:“他會在明之際清醒,鹿兒,該走了。”
童子身上七彩閃過,廟中已多出一隻鹿角閃著七彩光芒,身體如白玉晶瑩的神鹿。
雪清秋飄然飛上神鹿,背負雙手站立其上又道:“走了,有趣的丫頭。”
零兒眨眨眼,不是她不想話不想動,而是她以為姬玄出事剛準備動手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被禁錮動彈不得,連一句話都不出了。
她連是誰出手的都不知道,但現在不妨她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高人了,比她高很多很多的那種人。
星夜下,神鹿緩緩飛起,四蹄一擺,一道絢麗的七彩光輝自廟中升起劃破長夜連綿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