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好。”姬玄平淡的著。
零兒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你又如何知道現在的我是真正的我呢？或許我同樣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樣。”
這樣的回答令姬玄心裏毫無波瀾，人與人之間本就帶著麵具，這道理他早懂了。哪怕他現在與零兒之間有著微妙的關係，但真各自懂對方誰也不會相信。
世間眾生多數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有幾人活在他人世界裏？
當姬玄和零兒來到京都時被深深震撼了，被一座鋼鐵怪獸震撼了。自建國後早已經取消的城牆現在聳立在他們麵前，一堵高有五十米的鋼鐵與混凝土澆築的城牆隔絕了京都內外。
城牆呈不規則的橢圓形，幾乎把整個京都包裹。上麵有許多人巡邏著，裏麵有穿製服的士兵，還有很多平民混雜在其中。
五十米高，寬至少三十米的鋼鐵城牆上麵架著各種各樣的大炮，大不一的炮管像尖刺插在城牆上泛著森冷淩冽的光澤。
從高空俯瞰，京都內部還分布著上千座高有百米的平台，上麵同樣架著無數的炮台。
曾經的世界古都，現代化城市，人類用了三年多把它變成了鋼鐵巨獸，把它變做了一座圍城。
這樣的造物隻能發生在現代，換做以前把百萬人命填進去都做不到。
這是一座眾誌成城之都，奇跡之城。
姬玄看著麵前的鋼鐵城市若有所思，他和零兒沒有選擇直飛內部，而是在一個城門不遠處落下安靜隨人流慢慢行進。
此時，城門外正排著兩條百米長的人龍，這些人基本徒步而來，衣衫襤褸，一臉風霜，似乎逃難而來。
“隻是為了活著啊。”姬玄在隊伍的最後低語。
隊伍一點點前進，用了將近半時才輪到姬玄和零兒進城。這過程中他們免不了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與其他人相比，他們實在太幹淨太異類了。
更有甚者看到他們露出恐懼的表情，連維持秩序的一些軍人看到他們也是一臉不自然，透著一絲緊張。
姬玄知道他們不是怕他，隻是怕他穿的衣服，或者怕穿古裝的人。
安安靜靜進了城，其他人或許要經過一番詢問登記，到了姬玄和零兒這裏，連一句詢問沒有就放兩人進了城。
對於這樣的現象零兒疑惑問道：“為什麼我們不用檢查？”
“因為這城裏有穿古裝的人，他們或許已經廣為人知了。”姬玄幽幽道。
“地界人嗎？”零兒低語，隨後看向掌中的熊貓話鋒一轉又道：“你它怎麼不叫？這麼長時間它也應該餓了。”
姬玄瞥了一眼零兒掌心的肉團，漫不經心道：“大概先不足吧，等會找些牛奶喂它看看。”
“你應該給它取什麼名字好？團子，還是黑白？”零兒突然興致勃勃道。
“……你不怕它長大後抱怨你嗎？”
“它敢，那你應該叫什麼？”
“你的寵物你想吧，起名字我不擅長。”
零兒微微沉吟，隨後道：“叫艾吧。”
“有什麼含義嗎？”姬玄好奇道。
零兒淡淡道：“曾經一個夥伴的名字，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先失明被拋棄來到孤兒院。時候最喜歡和她玩了，因為她很安靜，不像其他的孩那樣吵鬧。”到這裏零兒突然頓了一下，然後輕歎：“她在十三歲時自殺了，你能想象一個十三歲的女孩會自殺嗎？”
“為什麼？”
“她和我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發現哪怕看見這世界它依然是黑暗的，所以不想看了。第二，她就被人發現在離孤兒院很遠的一條河裏，我最終還是不能明白她為什麼自殺。直到警察在她身上檢查出虐待和性侵的痕跡，直到盲人學校的一個老師被抓，我才明白了緣由。”
聽完這個故事，姬玄久久不語，這世間潛藏著太多黑暗與罪惡，人性可貴，人性可惡。
“我們現在去哪？艾還要吃飯。”零兒問道。
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流，姬玄沉默了一會，然後平靜道：“跟我來吧。”
姬玄騰空而起，絲毫不避諱行人異樣複雜的目光當先飛離這裏，其後是零兒緊隨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