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曆014年,8月日,星期六。
也就是農曆7月7號,華國傳統節日七夕情人節。
今,不僅僅是屬於情人的日子,也是婚慶嫁娶的良辰美日。
華國北行省鬆山市的萬揚酒店內,就舉辦著一場令全市矚目的奢華訂婚宴。
外麵豪車如雲、記者眾多;裏麵名流雲集、非富即貴。
然而在萬揚酒店正對麵的馬路旁,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早已停靠多時。
林北坐在後排,望著酒店門口高高豎起的拱門怔怔出神。
準確的,是在注視著拱門上方張貼的名字,一個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名字——張揚。
十分鍾後,坐在他身旁的美豔女子用略帶恭敬的語氣:“林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
林北扭頭,淡聲道:“不著急,先讓他們高興高興,然後再把他們打入深淵,這樣才有意思,你對不對,白總?”
與他眼神碰觸,白薇莫名打了一個寒顫,急忙避開視線,點了點頭。
他的眸子太冷了,那是一種漠視一切的冰冷,還夾雜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饒是以她縱橫商海十數載練就的心性,也生不出與他對視的勇氣。
“咱們是合作關係,你不用這麼怕我!”
林北淡淡了句便閉上眼眸,不再言語。
白薇這才鼓起勇氣重新看他,雖然那種恐怖的壓迫感消失了,但她仍舊心有餘悸。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心裏喃喃著。
一周前,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臥房,能幫她重振白家,但前提是和他聯手覆滅黃氏集團,也就是鬆山黃家。
麵對一個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自己別墅的狠人,她不敢不答應。
不過他一離開,她便雇傭更多的保鏢,同時派人調查他的身份。
但卻一無所獲。
三後,他又悄無聲息出現在她麵前,還帶來了足以毀滅張氏集團的黑材料。
那一刻,白薇動心了,無論對方有什麼企圖。
白家原本是華國北行省一等一的大家族,但在二十年前一夜之間沒落了。
她的爺爺,白家掌舵者白敬人莫名失蹤,祖輩父輩接二連三出事,最後沒辦法隻能龜縮鬆山市,白家從此日薄西山,一蹶不振。
那年她八歲,父母雙亡,無依無靠。
今年她二十八歲,執掌白家十三載,雖然商業賦出眾,也夠拚夠狠,甚至為了壯大白家不惜與一位年近半百的大人物結婚然後用不俗的手腕吞並對方的勢力……但也隻能讓白家在鬆山市站穩腳跟,想要重現家族榮光,幾乎不可能。
如今更是遭到以張氏集團為首的勢力聯合打壓,形勢岌岌可危。
這是身負振興家族使命的她無法接受卻又無能為力的事實。
但林北的出現,讓她看到了機會,唯一的機會。
她必須抓住。
……
當林北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之後。
“都準備好了嗎?”
“嗯!”
林北推開車門,步伐穩健,朝萬揚酒店走去。
白薇深呼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萬揚酒店頂樓的宴會大廳內,到場的鬆山市各界名流推杯盞酒,虛偽的笑聲不絕於耳,氣氛歡愉。
身穿純白色定製禮服的張揚走上台,望著台下一眾賓客,滿臉的意氣風發。
今隻不過是訂婚宴,還不是真正的婚禮,就來了這麼多重量級的貴賓捧場,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同時也印證了他們張家在鬆山市的地位幾何。
他清了清喉嚨,音樂聲驟停!
等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才舉起話筒笑道:“諸位能在半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我和佳佳的訂婚儀式,張某不勝榮幸……”
寒暄了幾句,張揚下台。主持人按照流程正式開始了今的訂婚儀式。
不多時,張揚挽著盛裝打扮的馬家掌上明珠馬佳佳,在眾人的掌聲中,穿過精心設計的鵲橋,緩緩走上禮台。
但就在他單膝跪向馬佳佳,手拿訂婚鑽戒,正準備含情脈脈告白之時,宴會大廳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道嬌笑聲打破了浪漫溫馨的氣氛。
“今可是張大公子和馬家明珠的大喜之日,請了這麼多人卻不請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眾人齊刷刷看向門口,當看清來人是誰後,無不驚訝莫名。
“她怎麼來了?”
“白寡婦這個時候過來,不會是砸場子來了吧?”
“看來有好戲看嘍!”
“……”
有著“白寡婦”之稱的白薇沒有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笑吟吟望向台上的張揚,“張大公子,我不請自來,你不會怪罪我吧?”
張家想要吞了白家,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白薇這個時候過來,張揚哪能看不出她是來者不善。
“白總能大駕光臨,自然是我的榮幸,怎麼可能怪罪呢,倒是我疏忽了,忘了給白總發一份請柬!”
“那就好,哎呀,我來得匆忙,忘換衣服了,我穿這身,你們不會介意吧?”
經她一提醒,大家這才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然後嘴角不由抽了抽,張家人和馬家人的臉色更是陰沉似水。
白薇今穿著一件素黑連衣裙,還戴著黑色紗手套,就連高跟鞋和手包也是純黑的,雖然依舊妖豔動人,但這身打扮,隻適合參加葬禮,出現在喜宴上絕對是大忌。
這個白寡婦,絕對是故意的……眾人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