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陸暄也隻是想著就這般等著欲火消下去,可是底下的沈嬌被壓著呼吸不順,不由得推了推身上的陸暄,嬌嗔道:“你還要壓多久,我這呼吸都不順暢了。”
沈嬌這一推,陸暄隻好從她身上翻身下來了,而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陸暄平息片刻後,這才吩咐她們進來。
棋翎忙吩咐丫鬟將熱水擺了進來,書胭走到床邊,輕聲詢問道:“殿下,可要掀簾子。”
陸暄隔著床簾吩咐道:“你們退下吧。”
書胭遲疑一陣,便同著棋翎二人,帶著小丫鬟出去了,房中又隻剩下他們兩人,陸暄從被窩裏將沈嬌挖了出來,然後洗淨了,換上了裏衣,這才讓下人進來收拾。
而就在兩人還未收拾妥帖之時,管家便急匆匆的趕到了塵陌樓,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但也是也沒有直接上來就不知輕重大呼不好了。
“管家,這一大早的可是有何事?”陸暄讓他緩了緩氣息,這才詢問道。
管家原本想著附耳在陸暄耳邊說些,但是後者道沈嬌是這府中的女主子,也是要接觸這些大小事務的,所以不用避諱著她。
管家一聽,便向沈嬌告罪了一聲,這才將今早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昨夜皇長孫殿下許是喝高了些,竟然一個人跑到了客房去了,誰料那房中竟然還有個女子,這酒喝高了,難免會做出些不合禮數之事。”
在座的都不是愚笨之人,管家這樣一說,大家也都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暄遂追問道:“那女子是誰?”
管家尷尬的朝沈嬌望了一眼,這才忐忑的吐言道:“是皇子妃的庶姐,沈二小姐。”
沈嬌卻是嗤笑一聲,轉頭對著陸暄道:“我那二姐還真是讓你那皇侄給迷得神魂顛倒了,竟然敢同他做出這苟且之事,不過我倒是好奇她那裏來的這個通天本事跑到六皇子府來。”
陸暄臉色明顯藏著不悅,昨日是他與沈嬌大婚之際,這陸堯沈安安竟然敢做如此苟且之事,給他的大婚抹黑,真當他這六皇子府是淫窩不成?
“牧華,你帶著本殿的腰牌先進宮同父皇將這一切如實稟告。”陸暄扯下方被丫鬟係好的腰牌,將門外的牧華喚了進來,遞給了他。
沈嬌吩咐著丫鬟手腳利索些,仔細打扮好了,便由著管家帶路,去了“案發現場”。不過片刻功夫,陸暄偕同著沈嬌一同來到了客院,見到了一臉菜青色的陸堯,還有裹著被子嚶嚶哭泣的沈安安。
陸堯是在一片吵吵嚷嚷聲中清醒的,等他清醒過來,門外已經聚結了一大批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身邊邊傳來了女人的哭泣聲。扭頭,發現竟然是沈安安,心中大愕,忙問她是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沈安安除了嚶嚶的哭泣,再也不多說一句話,陸堯隱隱記起昨夜那個鬥篷女子說的話,越發覺得這是個陷井,為今之計隻有殺了沈安安,然後在別人未察覺的時候逃了去,可是當他剛掐上沈安安的脖子之時,房門就被人給打開了。
“皇侄這是打算殺人滅口麼?”門被推開,響起了陸暄平淡卻帶著震懾的聲音。
陸堯扭頭看過去,見到了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陸暄與沈嬌,心中便是一個咯噔,料定了肯定是陸暄一派設計陷害他的,隻是偏生這話說出來也沒人信。
沈安安見到沈嬌和陸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隨打出了感情牌,抽抽搭搭的同沈嬌哭訴道:“三妹,如今出了這種事,可真沒法叫我活下去了,我還不如以死明誌算了。”說著,便假裝往那床柱上撞去。
“閉嘴,要死也別死在我府裏,晦氣!昨日是我大婚之日,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讓我大婚蒙了塵,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無端端的你會跑到我府中來?”沈嬌沉聲嗬斥,嚇得沈安安噤聲不敢言。
陸堯還想要解釋,陸暄卻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道:“我已經同父皇將這一切都已經稟明,你有什麼話,還是留著同父皇說吧。”
“你已同皇爺爺說了此時不成?”陸堯心中忐忑起來,他現在的處境本就夠艱難了,若是鬧到了晉元帝哪裏還不知道會被怎麼處罰,所以才會想要殺人潛逃,卻未料到竟然被抓了個現行。
“你在本殿大婚之日,竟然同本殿妻姐行如此不雅之事,將本殿府邸當了那淫窩,本殿豈有輕易放過你的道理?”陸暄拂袖怒言,“來人給他們二人備水,好生收拾一番,隨本殿進宮麵聖。”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晉元帝便派了人來將他們四人都接進了宮中,當得知事情真相之後,晉元帝震怒不已,直接讓陸堯跪在了大殿外。
沈靖本是在上朝,而今也是被得知了消息的晉元帝留了下來,沈靖知曉二女兒竟然失身給了陸堯,氣得直接給了她一耳光,不知是因為氣惱她的不爭氣,還是恨她在沈嬌大婚之時,給沈嬌蒙了羞,總是卻是一副對她失望至極的模樣。
聞訊而來的皇貴妃想要求見晉元帝,但遭拒絕,咬咬牙,同陸堯一同跪在了大殿外,求著晉元帝寬恕。
晉元帝本意沒有將此事鬧大的緣故,就連著罰跪大殿,也是尋著其他由頭,可是皇貴妃跟著這般一跪,事情隱隱往著他未曾預料到的方向而發展了,晉元帝隻得將皇貴妃同著陸堯喚進了殿中。
皇貴妃一進宮,便跪著求晉元帝,道:“皇上饒了陸堯這次吧,他也知錯了,臣妾定然會將他帶下去好好教育一番。”
晉元帝卻是恍若無意之間詢問的一般,道:“朕並未將此事宣揚出去,皇貴妃居然就知道了陸堯辦的混賬事,朕是該說你對你這孫兒太關心了些,還是你的消息太靈通了些?況且,你以為這件是就能這樣輕易算了嗎?那沈安安雖然隻是個庶女,可那也是朕肱骨之臣的女兒,豈由得他如此作踐?”
皇貴妃被這訓斥,也明白自己這貿貿然的過來,定然是讓晉元帝對她安插人手的事情有了懷疑,當著隻能伏在地上不得動彈,仍由晉元帝發落。
晉元帝數落了一陣之後,最後下令讓陸堯改日以側妃之位迎娶沈安安進門,就當是給沈靖一個交代,陸堯不敢反駁,這已近更是最輕的處罰了,千恩萬謝之後,便被皇貴妃拎進了翊鈺宮,好生訓斥責打一番,這才放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