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與沈靖離去之後,沈莊氏險些沒有將整個榮華堂都砸了個稀巴爛。
想當年,沈嬌她的母親見著她了,何時不是誠惶誠恐的盡心服侍著的?這小賤蹄子竟然不對她恭敬著,竟然還真翻了天,不顧忌著她的麵子,拿個破郡主的身份來壓她,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留她性命,省得現在來她麵前晃悠,委實氣憤不過。
可是更讓人沈莊氏氣憤的是沈靖而非沈嬌,沈嬌性子如此她早有耳聞了些,畢竟如果不猖狂的話,也不可能將楚玥和沈安安逼到如此地步,竟然還得她親自出馬。
至於沈靖並未像以前一樣對她諸多忍讓,這倒是讓沈莊氏十分的詫異了。當年他那麼愛宋嵐,也隻會稍稍替她偏袒一二,但覺不會像今天一般護著沈嬌那般明顯。
沈莊氏不由得將一腔怒火都轉嫁給了在她身後低聲不語、神色複雜的楚玥,自從沈靖進來後,楚玥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知是知道自己已然快要失勢,還是擔心沈靖會接著她為爆發點,將心中的不滿徹底的抒發出來。
不過沈靖到底是如何想的沒人知道,但是此刻沈莊氏卻是想要以此為爆發點了,她皺著眉,帶著幾分明顯的不悅,道:“方才你為何不說話,皓兒為何明顯的幫坦著那個小賤蹄子?”
楚玥心中一凝,雙手覆上了沈莊氏的太陽穴,或輕或重的揉了起來,然後放緩了聲音道:“兒媳也不知,沈嬌那賤人蘇醒之前,將軍他心底還是偏向曉兒的,可是那次墜了錦鯉池之後,竟然被水鬼附了身,還會那些亂七八糟的鬼神之術,兒媳曾在她手中吃過虧。想來她定然是施了妖法,讓將軍的心偏了去,更是三番五次的與兒媳作對,婢妾一時不察才中了她的道,還望婆母要幫著兒媳啊!”
“自己沒本事,鬥不過那沈嬌,還想著用這些莫須有的鬼神之事來哄騙我?若是那賤蹄子真是水鬼附身了,怎麼就不直接要了你的命?”沈莊氏顯然是不相信楚玥的這番話,且不說沈莊氏不信,就連楚玥也隻是心中有個大致的猜測罷了,畢竟沈嬌自從學武之後,便再也沒有用過那異能了。
“這兒媳也不知道啊,那沈嬌自從清醒後,便開始和兒媳與曉兒作對,最現便倒搭一耙,讓將軍將兒媳貶為了妾室,連帶著曉兒也成了庶女的身份;後又讓曉兒在國宴上大丟麵子;然後同皇長孫殿下退了婚又抱上了六皇子這顆大樹,讓曉兒無法再嫁給皇長孫殿下;接著又借口香料之事,讓將軍奪兒媳的中饋之權,然後被罰了禁閉,直到被皇後娘娘剝奪了三品誥命的身份。”楚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著沈莊氏哭訴道。
沈莊氏本就煩躁的厲害,現在又被楚玥這嚶嚶的低泣弄得煩躁不已,不由得一聲低斥道:“好了,哭什麼哭?都三四十歲的人了,當著小輩的麵,也不注意些,真是丟臉。”
楚玥知道沈莊氏的性格,這也是她能得到婆母支持的原因,但是並不代表著她就能左右沈莊氏。相反,沈莊氏這個人強勢的很,楚玥根本就不敢在她麵前造次一二,所以當沈莊氏開口訓斥之後,她便什麼也不敢再哭泣了。
她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有些小心的回複道:“兒媳錯了,婆母教訓的是,兒媳往後不會再犯了。”
見楚玥如此低眉順眼的恭謙模樣,沈莊氏十分的受用,方才應為沈嬌的忤逆而震怒的心情也稍稍平複了一陣,但是越是這般,沈莊氏越發嫌棄楚玥的無用,連帶著說出的話也是鄙夷味十分。
“真不知道你怎生如此無用,那宋嵐死了也有十幾年了,這麼些年也足夠你將她的一切印記都抹殺掉了,誰料你竟然如此無用,連個死人都鬥不贏,說出去我都嫌替你丟臉。若是你有本事,皓兒又會對你不聞不問十多年?竟然會被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逼得沒有退步的地位,最後還得勞煩我親自出馬替你擺平她。”沈莊氏便開始細細的數落楚玥的不是,偏偏後者心中憋屈的很,也不敢反抗一二。
沈安安本就開始與楚玥互相瞧不順眼了,心中更是對因她而被皇後剝奪了封號之事耿耿於懷,現在見到有與她同仇敵愾的人,怎麼不喜?連帶著將自己心中蓄積已久的怨氣也跟著爆發了出來。
“祖母,曉兒可真是命苦啊,還好有祖母您來了,不然曉兒可真就沒法活下去了。”沈安安說著竟然以帕拭淚,看的沈莊氏又是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