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齊道天先前試圖奪取的那根金羽炸裂開來,化作一片光雨灑落,光雨範圍之大,幾乎要將此地覆蓋。

“嘭!”

莊羽手握佩劍,同時迎戰三名禦天宮弟子,絲毫不落下風,,忽然之間,他手中金羽炸開,光雨噴薄,將他籠罩在內,反倒嚇了三名對手一跳。

“嘭!嘭!嘭!嘭!嘭!”

接連幾道聲響傳來,足足有五根金羽炸裂,化作光雨,一時間整個地穴之內都被光雨覆蓋。

嵐瀟聖女手中的金羽毫無變化,她娥眉微皺,撐起一道法力光環將光雨阻擋在外,光雨落地,轉瞬即逝。

就在這時,一道驚奇的聲音響起:“這光雨可以增加我們的修為!”

眾弟子仔細感應,果不其然,光雨灑落在他們身上,一絲絲精純的力量融入體內,眾弟子的法力和肉身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這一場光雨足足抵得上我數月苦修!”一名女弟子驚喜道,其他修士也都麵露喜色,顯然從這場光雨中得了不少的好處。

除了齊道天。

他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那名大梵寺的僧人祭出金缽,將他鎮壓而下,一丈寬的金缽完美地將齊道天的身體遮蓋,方才的光雨竟然沒有半點落在他身上。

“為什麼總是針對我?!”齊道天印堂發黑,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很想去質問一下那所謂的因果。

從進入此地起,他的運氣就沒好過,先是和用了三元合刀術的蕭天對戰,再被匡玉設計陷害,然後是被了善用雷劈,再和服用了仙魔液的蕭天對戰,最後又和某人族大能的後代寧冰打了一架……

一場凝竅境界的秘境試煉,居然過的得如此多姿多彩。

“你們三個欺人太甚!”齊道天麵色不善,看著眼前那三名聖地弟子,舉起金缽向前衝去。

“轟,轟”

齊道天腳踏大地,每一腳都把岩石踩碎,向三人走來,大梵寺的僧人口念佛號,金缽震動發光,試圖將齊道天徹底鎮壓。

一股澎湃洶湧的氣血之力從齊道天體內爆發出來,竟形成了一道實質性的血氣長虹,淡紅色的血氣翻湧,如海嘯般衝擊著金缽,幾乎要將它掀翻。

“此子體內竟有如此渾厚的氣血!”大梵寺僧人心中大為震動,因為在他看來,齊道天此刻表現出的氣血之力,竟絲毫不遜於服下了仙魔液的蕭天!

這名大梵寺的僧人並不知道,在匡玉設計森羅殿二人,令其帶眾修士以血祭山的地方,有大量的血肉祭品,這些血肉祭品蘊含著及其強橫的氣血能量,不隻是齊道天,那日吞服過且活下來的修士體內氣血都如同蠻象一般強橫。

血氣如虹,如海嘯一般衝擊著金缽,將它打的震顫起來,發出嗡鳴之聲,大梵寺的那名僧人麵色蒼白,竭力催動法力鎮壓齊道天。

齊道天注視著大梵寺的這名僧人,金缽之下,絲絲法力從他的毛孔中溢出,如同大片的星塵一般懸浮在齊道天的周圍,散發著神性光輝,就連他的發絲此刻也被神輝籠罩,宛若一尊神祇一般。

“二位道友快出手!助我鎮壓此獠!”大梵寺僧人一聲大喝,神色焦急,他的實力不濟,隻是依仗秘寶才將齊道天牽製住,此刻齊道天爆發,他有些支持不住。

“鏘”的一聲,禦天宮弟子拔劍出鞘,長劍在空中抖出一個劍花,向齊道天刺了過去。

“給我開!”

齊道天一聲低喝,周身氣血爆發出來,他單臂撐起金缽,揮拳便向那名禦天宮弟子打去。

“當”

無名法訣流轉,齊道天拳頭發光,瑩白如玉,一拳打在那柄長劍之上,將長劍打得震顫彎曲,他的身體本就無比堅固,此刻又有氣血加持,自是強大無比。

未等那名弟子反應過來,齊道天一步邁出,將岩石踏碎,他手托金缽,一拳轟出,再次打在那柄長劍之上,將長劍打得變形,幾乎就要折斷。

齊道天揮拳如風,他一手撐起金缽,另一隻手閃電般打向那名弟子,那名弟子舉劍格擋,齊道天的拳頭轟擊在長劍之上,將他震得虎口裂開,連連倒退。

“當!當!當!當!當!”

齊道天手捏拳印,悉數打在長劍之上,澎湃的血氣隨之湧出。一拳接著一拳,齊道天周身氣血流轉越來越順暢,他脊背發光,體內法力與氣血融合在了一起,出拳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將那名弟子打得節節敗退。

“哢嚓”一聲,那名聖地弟子的長劍被齊道天生生打折,齊道天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之上,將他打得胸口塌陷,倒飛出去。

一股衝天血氣湧出,齊道天法力流轉,他體內氣血隆隆作響,宛若火山口一般旺盛,幾乎要將此地焚燒!

“轟”的一聲,那座金缽被齊道天生生掀飛,齊道天揮拳打在金缽之上,將其打得變形開裂,原本附著在上的寶光也暗淡下來。

未等金缽落下,齊道天身體躍起,狠狠砸落在金缽之上,一拳將金缽轟穿,頓時,金缽寶光消散,神性全無,徹底淪為了廢品。

“哇”的一聲,大梵寺的那名僧人吐出一口精血,氣息萎靡下來,秘寶被破,他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未等這名僧人反應過來,齊道天身體移動,揮動手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轟”的一聲,大梵寺僧人被齊道天砸翻在地,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大梵寺弟子身體堅固,齊道天擔心自己不夠用力,又接連拍出幾掌,直到那名大梵寺僧人口鼻溢血,昏死過去,才停止了攻擊。

剩下的那名天刀門弟子目瞪口呆,已經石化在原地。

這哪兒是低等宗門的修士啊?這是哪個聖地的聖子易容成的吧?如果低等宗門的弟子都有此等實力,那他們這些聖地弟子的修為都練到了狗身上去了不成?

“發什麼呆?還有你呢!”齊道天冷哼一聲,衝向那名天刀門弟子。這名弟子慌忙抽刀抵擋,可他連刀都沒拔出來,就被齊道天一拳打飛,骨斷筋折,昏死過去。

場中修士心中震撼,他們也都沒想到齊道天的實力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在金缽的鎮壓下,齊道天以一己之力硬撼三名聖地弟子,而這三人在他麵前竟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饒是以嵐瀟聖女的眼力見識也暗暗吃驚。

“此子危險,倘若有心與我大梵寺為敵,那麼決不可留!”了善心思流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諸位道友,我等各憑機緣,共奪造化,隻是不知道此地傳承花落誰家?”一道聲音響起,齊道天轉過身,麵帶微笑,開口道。

事實上,齊道天早已察覺有三根未炸開的金羽被人奪走,這三根金羽中烙印的便是鯤鵬傳承。

了善手中有一根,嵐瀟聖女奪下一根,而最後一根則是落在了一名天刀門弟子手中,這名弟子被數名同門圍在中間,保護起來,生怕有人強奪。

“這金羽乃是我等以命相搏,各憑機緣得到的東西,難不成齊道天道友想要強取豪奪?”了善麵若冰霜,緩緩開口道。

齊道天拱手一笑:“師太說笑了,我等共爭此地機緣,眼下身在地穴之內,一切尚未塵埃落定,豈可稱為巧取豪奪?”

“所謂法寶動人心,我等在此地奪取了機緣,萬一出了地穴,有些居心叵測之輩假借我等名號,奪了各位的造化,這可如何是好?”

齊道天麵帶微笑,有意無意地看向天刀門眾人,天刀門弟子麵露緊張之色,防備著四周。

三大聖地中,唯有天刀門損失最為慘重,蕭天神魂受損,至今昏迷不醒,四名弟子法力尚未完全恢複,一人被齊道天打成重傷,其餘四人也都負了輕傷,眼前的情況對他們極為不利。

其它聖地弟子眼中則有精芒閃過,他們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之輩,此時被齊道天有意無意地點醒,不由得對天刀門弟子手中的金羽動了心思。

這三根金羽乃是鯤鵬所留,且不說其中烙印的傳承能令聖地爭得頭破血流,單是這三根金羽,就連大能見了都要眼紅。此金羽乃是鯤鵬身上的羽毛,其中蘊含有無上威能,一旦這三根金羽本身的封印被解開,便可煉製為毀天滅地的法兵。

雖然天刀門勢力強大,就連大梵寺和禦天宮也要忌憚,可天刀門過於托大,連一名聖子級的人物都沒能派出,在這天殤秘境內,就算天刀門有再大的勢力,也奈何不了他們。

“諸位道友還請放心,我三大聖地同氣連枝,倘若有宵小之輩向諸位出手,我禦天宮斷然不會袖手旁觀。”嵐瀟聖女忽然開口,眼神淩厲起來,“依嵐瀟之見,我等聖地弟子不若一同離開秘境,見過各自長輩後再分別,也好防備奸人挑撥離間。”

“至於此地傳承之事,諸位道友也都知道,這三根金羽隻怕是鯤鵬所留,一旦落入奸邪之人手中,定會留下禍患。”

“我三大聖地當以羽靈界眾生為重,這鯤鵬傳承倘若僅有三分之一,放在誰手中都無法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不若我三大聖地進行交換,共得傳承。”

嵐瀟聖女一番話說出,齊道天神情微變,心中驚奇起來,他也沒想到嵐瀟聖女竟有如此決斷。

本來按照齊道天的設想,他是想從天刀門弟子身上敲上一筆,甚至更進一步,與其他人聯手壓榨天刀門弟子也不是不可能,卻沒想到出了這個岔子。

方才是他低估羽靈界本土宗門了,這嵐瀟聖女,是個幹大事兒的人。

嵐瀟聖女此言一出,既向天刀門示好,禦天宮和大梵寺也得到了全部鯤鵬傳承,三大聖地弟子自然不會出言反對。

至於嵐瀟聖女口中的“奸邪之人”、“宵小之輩”自然指的就是他齊道天了,他本想利用三大聖地之間的利益矛盾,從中斡旋,不料嵐瀟聖女卻以陽謀破之,此刻卻也無可奈何。

“嵐瀟聖女所言極是,倘若有人想要挑撥離間,我大梵寺絕不姑息!”

了善眼中有微光閃爍,嵐瀟聖女句句在理,既占符合大梵寺的利益,又占據了大義,她此刻自然會站在嵐瀟聖女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