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神秘人(2)(2 / 2)

“陳叔,如今這天下早已平穩,何必再嫌棄什麼大風大浪?薩木一族氣數已盡,這天下早就不是薩木一族的了。”杜歆詩十分淡然的說。

聽著兩人的對白,殷楚怡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而杜歆詩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他們早就知道薩木一族要開始行動了,杜家一直與薩木拓勾結,不知道暗地裏為薩木拓做了多少事。

突然殷楚怡有些理解,為何當初杜歆詩會在牆上寫到‘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了,杜歆詩身上背負的秘密太過沉重,一方麵杜歆詩隱瞞自己杜家的事;一方麵還在站在慕言瀮的身邊,為慕言瀮指引道路。

殷楚怡苦笑了一聲,有些脫力的說道:“孽緣,當真是孽緣。”

要是杜歆詩不曾進入皇宮,杜老將軍也就不會逼她做某些事;要是杜歆詩不曾認識慕言瀮,是不是她就不會這麼糾結,是不是她就不會在乎這天下到底落在誰的手中?

杜歆詩歎了一口氣,她不想再去糾纏這些事。如今中原的國力不差,而薩木一族早就避世百年之久,不論是心腹之人,還是之前的威名早就變了許多。

其實杜歆詩有些不屑的想,如果不是當年薩木一族的先人畏首畏尾,想要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再奪下皇位,局麵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的錯。

“陳叔,我沒那麼多的時間給你說這些廢話,現在京城中這麼多的人手,你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我也不實際。不如等我們出城以後,人煙少了你們再動手。”此刻的杜歆詩也閉上了眼睛。

而殷楚怡明白,杜歆詩是想叫祁王從中脫離,畢竟被抓的時候,有祁王在她的身邊護著,對祁王的聲譽不好。

杜歆詩隻想從宮裏逃出來而已,她沒有打算把慕言瀮和祁王之間的關係弄得那麼僵。對於祁王能把她救出來,杜歆詩已經很感激了,沒有必要繼續把祁王牽扯進來。

杜歆詩有把握,無論是慕言瀮還是祁王,就算他們兩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慕言瀮也不會下令殺了自己,但是一旦這件事情曝光,慕言瀮和祁王兩人想要保下自己很難,甚至可以說,他們兩人必須要與朝中所有的大臣作對。就算太後和後宮這邊,慕言瀮也要承受不小的壓力。

“娘娘,你這是……”男子明顯能聽出來,杜歆詩已經不想掙紮,甚至可以說杜歆詩已經不想活了。

“怎麼?你來不就是想要殺了我嗎?那我就如了你的心意,這條命我不要也罷。”其實杜歆詩說的不是氣話,活著對她來講已經是種折磨。

先拋開體內的劇毒不說,杜歆詩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這些年她看的很明白,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慕言瀮添麻煩,既然大家都想叫她死,那就……死吧,反正沒什麼好留戀的。

“你先下去吧,祁王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會找個機會把祁王引開,你們到那個時候再動手吧。”可能陳叔說的對,她對祁王太過殘忍。

“娘娘,你好自為之,走到現在這一步,你也沒資格怪誰。”說罷,那個陳叔就離開了。

杜歆詩一人坐在馬車上,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為何所有的人都在逼我?我沒資格,嗬嗬,我沒責怪怪誰?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作自受。”

說著,杜歆詩的淚又落了下來,這次哭的無聲無息,要不是殷楚怡看見杜歆詩臉上的淚痕,殷楚怡差點以為杜歆詩隻是傻傻的坐在那裏而已。

殷楚怡捂著自己的心口坐在另一邊,這半年慕言瀮對她的好,殷楚怡不是感覺不到。甚至就連前些天,慕言瀮寧願叫自己弄傷他,也不願意找鎖鏈捆住自己。

可以說,就是因為慕言瀮對她這麼好,殷楚怡才接受不了五年前的事情。所有人都可以對不起殷楚怡,但是慕言瀮不可以!因為慕言瀮是她唯一一個掏心掏肺對待的男子,慕言瀮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

殷楚怡喃喃自語道:“慕言瀮,你現在對我的好,究竟是因為你的愧疚,還是因為你真的喜歡我?”殷楚怡有些恍然,也許這樣一直睡下去,倒也好受一些,至少自己不必麵對那麼多的事。

“嗚……慕言瀮!慕言瀮你怎麼可以那麼對待我!你怎麼可以!”突然,不知杜歆詩想到了什麼,她的情緒有些崩潰,就連哭聲也變得淒慘起來。

杜歆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而車外的祁王走近馬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他靜靜的站在原地聽著杜歆詩一聲聲的叫著慕言瀮的名字,還有那叫人心疼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