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折磨,早就叫杜歆詩元氣大傷,原本身子就受噬魂散的影響還比較虛弱,接下來又被困在大牢中一兩日,在牢中杜歆詩滴水未進,就連到剛剛,也不過寥寥草草的隨便吃了兩口。
殷楚怡走到杜歆詩的身邊,苦笑著說:“你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慕言瀮?”
到了現在,殷楚怡終於知道,為何慕言瀮不想叫她知道五年前的事,原來慕言瀮有愧於她,原來當年的杜歆詩這麼的決絕。
殷楚怡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她記得剛剛看到慕言瀮倒在血泊中的刹那,她心髒的疼痛。殷楚怡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兜兜轉轉,我還是回到了慕言瀮的身邊。五年了,就算我沒了之前的記憶,但還是喜歡上了那個人……”
殷楚怡緊握著雙手,老天終究還是和她開了個玩笑,如果自己不曾遇見慕言瀮,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五年了,始終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在冷宮的這兩天,殷楚怡看著睡夢中不斷驚醒的杜歆詩,看著杜歆詩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看著杜歆詩整日躺在床榻之上。
終於,殷楚怡也不知過了幾天幾夜,祁王突然出現。在看到祁王的時候,杜歆詩還有些愣神,就連殷楚怡也感覺到了奇怪。
冷宮們口處明明有侍衛把守,可為什麼祁王能不動聲色的就闖了進來?而且看祁王的樣子,也不想在外麵打鬥過。杜歆詩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幾乎同時殷楚怡也反應過來,門外的侍衛被人調走了……
有這個權力的,不外乎是慕言瀮或者太後罷了,慕言瀮現在身子還沒有恢複,要不然慕言瀮第一件事絕對是來冷宮,向杜歆詩討個說法。
既然這樣,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太後!
杜歆詩小聲的說了一句:“看來大家都很想叫我消失,不管是誰……”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杜歆詩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太後想叫她死,皇後想叫她死,就連父親都想叫她死,現在慕言瀮已經沒有立場再站在自己的身邊了,祁王……終究還是要對不起他。
一刹那,杜歆詩感覺,世上原來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不知道杜歆詩想到了什麼,那時的杜歆詩,哭的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祁王知道這些日子,杜歆詩受委屈了,有時候能哭出來不代表不是個好事。
杜歆詩帶著些嗚咽的說道:“言祁,我求求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求你帶我離開,我不要待在這裏了,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杜歆詩想離開,不管怎麼樣,她要離開!她不想困在這個冷宮中,她不想困在這個後宮中,她不想困在……慕言瀮的身邊。
她對慕言瀮來講,不是個良人,慕言瀮可以攜手任何人白頭到老,但是那個女子絕不會是杜歆詩!一開始,杜歆詩就是知道了這點,所以在懷孕的時候,瞞著大家想要暗地裏準備好一切。
那個時候她就準備好離宮,但是被慕言瀮察覺到,也是從那個時候,宮中流言四起。那個孩子,是杜歆詩這下半生唯一的托望,所以在她喝下落胎藥的時候,才會這麼的絕望。
所以她在知道慕言瀮是在知道她懷有身孕的情況下,還逼她服下噬魂散的時候,那麼的憎恨!噬魂散是毒,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劇毒!噬魂散的毒性,會殺死杜歆詩腹中的孩子,這點慕言瀮不是不知道。
那天,她在太後寢宮不停的哀求,甚至都跪在了慕言瀮的麵前,但杜歆詩依舊記得,慕言瀮別過頭,叫她乖乖服下噬魂散的那副場景。
這叫杜歆詩怎麼能不恨!這叫杜歆詩怎麼能不怨!
祁王來到杜歆詩的身邊,有些憐惜的看著杜歆詩:“歆詩,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你會刺殺皇兄?”
慕言祁接到懿旨解除幽禁的時候,出來第一件事,竟是聽到官員們在議論皇貴妃刺殺皇上的事,當時慕言祁第一感覺就是,杜歆詩被人陷害了,歆詩那麼喜歡皇兄,她怎麼可能刺殺皇兄!
因為宮中的流言蜚語,祁王也不好出麵說些什麼,今夜夜探冷宮,就是想問問歆詩到底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為何她自己會這麼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