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從未想過這個可能,她一直認為,喂她服下噬魂散的絕對就是皇後那群人,可殷楚怡萬萬沒想到,竟是慕言瀮!這一次的始因竟是由慕言瀮開始的?
殷楚怡坐在地上,狂笑了起來:“騙子,全都是騙子,全都在騙我,五年前也好,五年後也好,都在騙我!”不知什麼時候,殷楚怡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
這個時候,殷楚怡抬頭,終於看清了所有的一切,黑霧慢慢的散去,猛一下四周開始明亮起來,殷楚怡有些不適的眯了眯眼睛。等自己適應那個亮度以後,殷楚怡才睜開雙眸。
這個地方殷楚怡有些熟悉,在看到慕言瀮身後的書案時,殷楚怡終於確定這裏就是禦書房。五年前的禦書房擺設和現在差了許多,書架的位置也發生了改變,因此殷楚怡才沒有一眼認出來這個地方。
很奇怪,慕言瀮的身邊向來都跟著邢楓,但是這次卻沒有見到一個死士在慕言瀮的身邊候著。慕言瀮急切的抓著杜歆詩的手臂,不停的想要解釋什麼。
而五年前的自己,估計是剛服下兩種劇毒的緣故,殷楚怡覺得杜歆詩的臉色極為蒼白。杜歆詩應該剛解禁出來,身子看起來虛弱無力,估計是前幾天一直遭受著噬魂散的折磨……
隻見杜歆詩默默的把慕言瀮的手甩開,露出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傷觸目驚心,有撓破的、有用利器劃傷的,杜歆詩摸著手腕上淩亂的傷痕,苦笑著說:“慕言瀮,是我的錯,我不該入宮,我不該嫁給你,我不該心悸與你。我以為隻要自己可以站在你身邊陪你坐看雲起雲落,但是我忘了,你是皇家人!你可是皇家人啊!我怎麼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可以忘記呢?”
“歆詩,就算朕是皇上,但朕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喜歡孩子,等朕穩定朝野大事,就一心一意的陪著你,我們會生許多的皇子,還有一個小公主。”慕言瀮急切的說。
“言瀮,我怕了。我怕了這座皇宮,我怕了這裏的人心,我怕了你後宮中的那些嬪妃。更重要的是,我怕了你!”杜歆詩把最後一個字的音念的很重,聽到杜歆詩的話,慕言瀮有些難以接受的往後連退了兩步。
慕言瀮強扯出一個笑容,但是殷楚怡明顯能看到,慕言瀮的雙手有些顫抖,就連他的步伐也變得無力起來。
慕言瀮聲音沙啞的說道:“你可是朕的妃子,你是朕的女人,你怎麼能怕了朕?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當時的那個情景你也知道的,你要是不服下噬魂散,不是你被處死就是祁王被流放!你叫朕怎麼選?朕能怎麼選?”
杜歆詩閉上了眼睛,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劃下,杜歆詩聲音清冷的說:“慕言瀮,你可知我為了那麼孩子犧牲了多少嗎?可是你呢?你身為皇上卻護不住我們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甚至還是你親手殺了那個孩子,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可有想過我的立場?”
“歆詩,那個孩子原本就是死胎,那個孩子留不得,你難道想一屍兩命嗎?”慕言瀮低聲吼道。
“言瀮,你不用再解釋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也知道你的狠處,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沒辦法原諒你,也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杜歆詩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但是這種笑卻莫名叫殷楚怡有種釋然的感覺,殷楚怡知道,此時的杜歆詩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歆詩!你不能這麼對待朕,你不可以,朕為了你坐上這個皇位,朕為了你與滿朝大臣為敵,朕為了你變成了這幅模樣,你不能不要朕!你不能!”慕言瀮已經開始恐慌起來,他也明白,此時的杜歆詩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慕言瀮急迫的想叫杜歆詩知道他內心的難處,這個樣子的杜歆詩叫他有些心慌,不知道為什麼,慕言瀮總有些坐立不安,他猜不透杜歆詩想要做些什麼。
“言瀮,從此以後,你的後宮中再也沒有杜歆詩這個人,而你的身旁也不會再有我的出現。我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說罷,杜歆詩就從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刺向慕言瀮的心髒。
憑慕言瀮的武功,他完全能躲開,但慕言瀮動都沒有動一下,就站在原地看著那把匕首沒入他的身體。慕言瀮嘴角留著血,一臉笑意的看著杜歆詩:“這般,歆詩可解氣?這般,歆詩可會原諒朕?這般,你……可還會陪朕看雲起雲落嗎?”
看到血,瞬間染紅了慕言瀮的衣衫,殷楚怡捂住了嘴,眼淚從未停止過。她不懂,她不懂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一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