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彥賢懂皇上的話是什麼意思,當年皇貴妃服下兩種劇毒,按理說皇貴妃早就應該命歸西天,可如今皇貴妃活蹦亂跳的站在他們麵前,這難道還不能夠證明他們兩位的醫術有多高明嗎?
杜彥賢知道常洺的醫術高明,但是他擔心的是,萬一內奸和薩木拓來個裏應外合……
趁你病要你命的話,可不是謠言。對方明明知道,營中五十多萬的大軍都奄奄一息,他們能不趁虛而入嗎?再傻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進攻百戰百勝。杜彥賢真正擔心的是這一點,他身為一個大將軍,叫自己整個軍隊的士兵們,一個個都變成了待宰的小綿羊,這樣不合適吧!
“皇上……”杜彥賢還想請皇上在考慮一下,這個方案絕不屬於上策。
“好了,這次戰役出了任何事情,由朕全權負責。按照皇貴妃的命令做,有什麼事朕擔著。”慕言瀮大手一擺,根本就不去聽杜彥賢的阻勸。
邢楓衝著杜彥賢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杜彥賢別再說了,趕快領命的好一些。邢楓就奇怪了,皇上的脾氣杜彥賢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向來,皇上認定的某件事,就算你再怎麼阻攔都於事無補!
殷楚怡知道,杜彥賢到底在擔心什麼,但是這事完全都是雙麵性的,要是他們趕在薩木拓來之前,就把內奸給找了出來,並且也幫士兵們解了毒呢?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措手不及的就不是他們,而是薩木一族的人了。殷楚怡很不理解,打仗還有勝敗的風險呢,現在他們還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就敢斷定他們一定會失敗呢?
這個世上,哪有絕對的成功?
殷楚怡覺得,她這個弟弟可能在戰場上衝鋒殺敵不含糊,但是卻有一些畏首畏尾太過與貪心,殷楚怡有些無奈的對著杜彥賢搖了搖頭:“行了,事情本宮也都交代完了,時辰也不早上了,本宮和皇上也忙乎一天了,彥賢你帶著諸位副將們先下去歇息吧。”
杜彥賢抬頭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皇貴妃,隻見這兩人都是一臉絕不反悔的神情,杜彥賢最終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說:“爾等先行告退。”
殷楚怡看著杜彥賢離去的背影,有一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回去以後,她要找個時間,好好的和杜彥賢談談。杜彥賢再這樣下去,雖說不會犯什麼大錯,但也不會有什麼大功勞。
慕言瀮捏了捏殷楚怡的手,笑著說:“你是在擔心彥賢嗎?”
“我隻是覺得,杜彥賢現在打仗的方法太過於保守,可能是之前一直都是跟著我父親的緣故。我總覺得,杜彥賢的身上沒有一點,他現在該有的衝勁。”殷楚怡勉強的笑了一下,從心裏來講,殷楚怡是真的很喜歡杜彥賢,否則她也不會這般多管閑事。
其實,殷楚怡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老將軍們的打發,和年輕的將軍們完全不一樣。老將軍們,可能會更顧大局一些,很多事情隻要有一點危險性,老一輩人都不願意去嚐試,即使那件事的成功性很高。
而年齡小一點的將軍們就不同,他們很有一股幹勁。很多時候,隻有一半的幾率,他們也敢勇於冒險,一旦成功的話,那就是場非常漂亮的戰績,人人稱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而杜彥賢缺少的就是這股他應該有的衝勁和狠勁。
慕言瀮不在意的說:“楚怡,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現在不用這般著急。通過這次戰役,朕相信彥賢會學到很多東西,等下次出戰時,無論是心態還是決策,彥賢都會所有改變。”
“但願如此!”殷楚怡輕輕的笑了一下。
慕言瀮十分瀟灑的躺靠在椅子上,有時候說的效果,根本就比不上親眼見到的效果。可能回京以後,殷楚怡去杜府,找杜彥賢說了很多東西,杜彥賢也會聽,但是聽完以後,杜彥賢卻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
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殷楚怡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回京的事,回京以後再說。現在帳內就剩下,所有的死士們、常洺、她和燕兒,最後還有皇上。
邢楓忍不住問道:“娘娘想叫屬下們做些什麼?”
“很簡單,本宮隻需要你們找兩個人時刻簽去盯著水源附近就可,每日的辰時和申時,分別隻需盛一杯清水,把水交到本宮和師兄的營中就可。”殷楚怡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張口吩咐道。
按理說,死士隻能由皇上調配,其他人的命令都可忽視,就殷楚怡不同!殷楚怡的麵子,他們這些卑微的死士們,也是要稍微給一些的。
殷楚怡其實害怕邢楓他們沒有看到是誰下藥,所以才來了雙重保護,不僅派人看守著水源,而且還要把吃的水交給她和常洺檢查一遍。以防萬一,這個時候小心一些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