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深聽著這些話心裏很受用。但是,他看到張聰自始自終一直盯著李露露看,目光在她的上身下身間遊移著。聽到後麵一句話時,張聰的臉色顯得格外難看。
恰好此時,婦檢室的門又開了,張聰的老婆走了出來。她可能是憎惡李露露站得和他們兩個男人太近了,便狠狠瞪了李露露一眼。然後傍著張聰的膀子:“醫生胎兒一切正常,走吧。”
此時,張聰的臉變得煞白,他機械地向大廳裏走去。朱雨深有點過意不去,所以他匆匆和李露露告了別,隨著張聰走了出去。張聰夫婦很快走出了大門,準備回家了。朱雨深走到掛號處排起了隊。此時,他看到李露露輕盈地從右邊門走出了醫院,他的腦中一片茫然。
因為靠近年終了,醫院裏的人比較多。在掛號看病及排隊拿藥的過程中,朱雨深看著那一對對的夫妻,不管是老的還是少的,都顯得很幸福。他們都比他幸福。因為直到今,他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尋求到生命的歸宿。
熱愛讀史的朱雨深知道,中國這片沃土特別能孕育生命,以致於現在到處都充斥著人。在讀師範和進修時,他都接觸過來自皖北等地的北方同學。據,他們那裏就光生兒子也要生三個才罷休。本來家裏就窮,又這樣放開地生,孩將來還有多少資源可用?又有多少女性情願充當他們愛情與精神的寄托?
他想,關於這方麵,比自己可憐的男同胞應該大有人在。一些女孩子因學古人逐富而置名分與“性福”不顧。若幹年後,當回過神來時,卻為時已晚,已經無力回。彼此就這麼淒苦地過下去,被隔在了人世的兩邊。人們總是喜歡這麼自作孽。李露露與張聰可算作一對典型。
後來,李露露從張聰那裏要到了朱雨深的手機號碼。偶爾她會打電話過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朱雨深著話。朱雨深無所適從,隻是一直敷衍著她。她最終責怪朱雨深太清高,太高傲,她話語中滿是憂傷。後來便不再聯係了。
放寒假時,古明秀要搬到縣城去了。臨走時,她找到朱雨深的宿舍來了。她氣勢洶洶地對正在宿舍裏寫著東西的朱雨深大叫:“快開門,朱雨深!”
朱雨深開門後一看是她,覺得有點詫異。
古明秀把以前在朱雨深這裏借的書扔在桌子上。她:“人家叫你朱呆子,果然不假!你好歹也算個吃皇糧的人吧,長得也有幾分帥氣。你怎麼跟一個以前做妓的女人打得火熱?你不會還要跟她結婚吧?難道下好女人都死絕了?”
朱雨深聽後一驚,他暗歎事情的傳播速度之快。雖然他長時間都在敷衍著李露露,但還是不能容忍別人這樣汙辱她。他激動地回敬道:“古老師,請你積點口德吧。還有,別人的事情你最好別管。現在,你可以走了!”古明秀跺了下腳,氣呼呼地走出去,連走時把門“碰”得一聲帶上了。
古明秀走後,朱雨深忽然警醒:自己這是怎麼了?原先自己單純隻是為學生李婷婷獻上一份愛心,結果怎麼扯出這麼多事來?他想,或許真不能再生出什麼事了。
放假後,工作卸了一大半,李露露也沒有電話來了,朱雨深反而覺得百無聊賴。他知道有一種法是:女人對一個男人用情越深就越容易放棄她的所愛。他不知李露露現在放棄了和自己的交往,是不是也屬於這種範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