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先沉默了,如果選擇回到三國,那也就意味著要徹底告別自己的世界,雖然在這裏,沒什麼朋友,但爸媽還在啊。
不論選哪邊,到頭來必然都是大錯特錯。
這就像是親媽和老婆落水了,根本沒的選。
爸媽住在酒店的三樓,而呂奉先此刻就在四樓,走下樓或者坐電梯下樓,隻需要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可呂奉先卻足足花了十分鍾才從四樓來到三樓。
當他來到309號房門前時,呂奉先伸手想要敲門,手伸到一半卻又僵在了半空中。
“來了。”
房間內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平和,隨意。
呂奉先開了門,很是自然的走了進去坐到了爸爸的身邊。
呂奉先的父親沒有問兒子為什麼醒來了,手中拖著今晨的早報,自顧的看著。
“這報紙哪來的啊。”
呂奉先問。
“吩咐你的親衛兵送來的。”
“哦。”
“爸,你怎麼知道是我。”
呂奉先的父親放下報紙撇了眼呂奉先,隨後又將報紙舉了起來。
“呂布剛死,你就醒了。”
說著話的時候,呂奉先的父親用腳指了指床前電視正在播放的一幕畫麵。
呂奉先望向了電視,電視中正播放著自己斬殺了項羽,剛衝去沒多久就從馬上摔了下來,赤兔沒了動靜,自己,也沒了氣息,一頭白發麵如枯槁如同百歲老人,臉上滿是褶皺,比幹屍還要可怕。
“我可能要走了。”
“你決定好了。”
“決定好了。”
“很好,不愧是我兒子。”
呂奉先起身,離開了房間,他跟父親的對話向來就是如此,不用過多解釋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呂奉先離去,呂父的眼睛立刻是變的銳利起來,那雙眼眸深邃如海,就仿佛能包容整個宇宙。
一個女人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靠在門前,眼眶微紅,顯然是剛哭過沒多久。
“帝。”
“兒子長大了,這就夠了,路擺在眼前,怎麼選我們不用過多幹涉。”
“上麵的人……是針對我們來的嗎。”
“不會,我隱藏的很好,隻是咱們兒子太過優秀了。”
…………………………
過道上,呂奉先隨意拉來了一個狼衛,略微一問便來到了七樓,戲誌才被安置在了七樓。
來到門前,看到門前的兩個狼衛低垂著頭,呂奉先察覺到不妙,急忙是打開了門走近了房間。
病床旁圍著許多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房間中,刺耳的滴鳴聲讓呂奉先意識到有人死了。
可這病房中安置的人應該是戲誌才啊,有現代的醫生救治,怎麼就死了呢。
呂奉先隨便抓了個醫生過來,瞪大了眸子問道:“死了?”
醫生摘下了口罩,整張臉都被冷汗浸濕了。
“是,是……是,沒,沒能救活他。”
“得了什麼病?”
“沒,沒病。”
“沒病怎麼就死了?”
醫生說不出話來,呂奉先鬆開了手,心底如遭雷擊。
戲誌才竟然死了,他可是自己最得力的臂膀啊。
呂奉先擠開了人群,掀開了那張蓋在戲誌才身上的白布,那張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