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手和嘴角莫名抽搐了一下,但為了掩飾這一細微的動作,他迅速將手中的劍放回劍鞘,冷冷的道:
“既然我想殺的是你,而你就不想殺我?”
“活著不好嗎,你不殺我,我不殺你。”
“可我偏要殺你呢?”
“要殺你剛才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我是想殺你,但不好意思,我從來不殺無名之輩,尤其是你這樣的弱者,根本不配死在我的劍下。”
“你……”聽到這,包丁著實沒法冷靜了,感覺受到的是莫大的侮辱,骨子裏告訴他不是劍客,也必須有劍客的尊嚴。
“他是瘋子!”這回輪到秋妤拉著包丁走人了,但奇怪的是包丁不出任何話,也似乎沒有任何理由離開。
他知道,他麵前的這個人很強,強得超乎自己的想象,比起破軍之地守門的幾個大漢強上萬倍,比自己……想到這心中莫名一酸,在他麵前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顆成為強者的種子早早在包丁心底埋下,也許是與生俱來,也許是時代規定的、抓不著看不到的規矩,現在聽了無名的話,這顆種子瘋狂成長。
過了很久很久……
包丁一字一句道:“我想跟你學劍。”
“我憑什麼教你?”
“學成之後,我就配得上與你比劍。”
“然後殺了我?”
“讓你殺不了我!”
“哈哈哈哈~”無名仰大笑,縱身跳下建禾橋,包丁追上去一看,隻見無名已經端立於一艘漁船之上,又聽見無名:“想學劍?先有劍再吧!”
包丁一臉愁苦,追問:有劍了,怎麼找到你?
無名:無名涯。
無名涯,南城郊外的海邊,也是埋著南城第一劍客的地方。
……
……
章十二:劍客的尊嚴
星空璀璨,月光照人。
在這蒼穹深邃之夜,來的人並非包丁,而是包丁的養父包成綱。
當他置身於無名涯之上時,迎麵吹來了一股鹹濕的海風,而前麵赫然立著一間醉酒似的土房,一間屋簷垮下半截的土房子,主人難以照料自己的居所,就連屋頂都坍塌了。
屋子內並沒有燈光,但卻真有人,那人坐在屋前的一段枯木上,喝著一壇喝完的酒,酒已盡,他的手卻一直往上揚,嘴巴一直往壇口湊。
“回吧!”無名看都沒看包成綱一眼,醉醺醺的了一句,可當包成綱扔過去一壇新酒時,無名似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輕輕一揮接住酒壇子,大口大口的酣飲了起來,直到喂飽肚中的酒蟲子,無名又:“請回吧。”
兩句話隻多了一個“請”字,包成綱並無驚訝的表情,隻是回頭看了看涯際、歪脖子樹邊突兀的土包,土包之上插著一塊墓碑。墓碑之上鑿著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