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落兒喝藥。”錦衣端著安胎藥過來,送到軒轅玨手中。軒轅拿起勺子,輕輕舀了一口。就要喂入白落嘴裏,卻見白落皺著眉頭,別過臉去。
白皙的小臉,仿佛要皺成了一團,悶悶的回著軒轅玨,“不要,這藥味道太濃了,好苦。”
“噗。”不知怎的,見著白落這樣別扭的神色,軒轅玨心裏,仿佛打翻了一罐子蜜糖,有些甜。寵溺的看著白落,他先是舀了一口藥,自己嚐了一嚐,“嗯,確實有些苦。還有些燙,先放一放吧。康如喜。”
聽到軒轅玨的呼喊,康如喜立馬走了進來。就見的軒轅玨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來,吩咐著,“這藥有點燙,拿去涼一涼。再拿回來給娘娘喝。”
“是。”弓著腰,點頭稱是。康如喜捧著藥碗,走了出去。
等的藥已經涼了些,康如喜才是又捧著藥回來。
耐不住軒轅玨的好哄細哄,白落總算答應把藥喝了去。
因為白落落水的原因,胎像非常不穩,所以安胎的藥根本不能停。然而,白落卻跟個別扭的小孩子一樣,經常嫌藥苦,怎麼也願意喝。
軒轅玨沒有辦法,隻能每天陪在白落身邊,先將她的藥嚐一遍,才喂給白落。
在軒轅玨的細心照顧,白落的氣色一日比一日的好起來。但是,軒轅玨卻是病了。
一日不如一日,但他堅持著,每日都陪白落喝藥。直到,他病的已經起不來床。
將太後都驚動了。
太後就將所有太醫都召集了過來,太醫們都說,陛下已經病入膏肓,讓太後早做打算。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太後幾乎接受不了。
而事情所有的緣由,軒轅玨仿佛都已經預料到一樣,目光柔和的望著坐在自己跟前的太後,笑的一臉雲淡風輕。連聲音,也是淡薄的,“母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兒臣有這些日子,兒臣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你告訴母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說其中沒有端倪,太後是不相信的。
軒轅玨年幼就開始習武,打小連個噴嚏都很少打,怎麼可能說病就病。還一病如同山倒一樣,瞬間就病入膏肓。
這變故,讓太後素手無策。
軒轅玨柔和的望著太後,輕聲安慰著,“母後,不要這樣。許是,兒臣造孽太多。這是報應。”
“母後活了這些年,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你難道還想瞞著母後麼?”軒轅玨越是這樣,太後就越是懷疑。
轉念一想,太後望向了康如喜,“你說,若不如實相告,哀家饒不了你。”
康如喜入宮多年,太後的手段,當然是清楚的。當下,立馬就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
軒轅玨也有些急了,看著康如喜,就喊了一句,“康如喜。”卻是仿佛牽動了命脈,不停的咳嗽起來,還咳出了血。
康如喜極其的為難,看著太後,不敢明說,又不敢不說。隻能隱隱的道,“陛下,陛下是憂心皇貴妃的皇子。”
隻這一句,太後就懂了,看著軒轅玨,猛然哭出聲音,“兒子啊,莫不成你要拿自己的命還給她麼。”
“母後。”知道瞞不住了,軒轅玨掙紮著起身,抱住太後的衣角,哭著道,“母後,是兒子對不住她。如今,她有了身孕,兒子隻求母後一件事,求母後,務必要保住她們母子平安。求母後。”
“她害你至此,你還要哀家保她平安?”猜出了白落所做的事情後,太後哪裏還能忍住,當下斥了軒轅玨一句。
軒轅玨卻是不管不顧,從床上跌了下來,跪在太後跟前,“母後,兒子一死,落兒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皇嗣了。無論如何,還望母後看在孫子的份上,饒了她一命吧。她鳳家三百條人命,都喪在我軒轅氏手中。母後,您如何忍心呢。”
說著,軒轅玨不停的磕著頭。
“皇兒。”看著軒轅玨這模樣,太後哪裏還能忍心,撲了過去,將軒轅玨扶了起來。
卻猛然發現,軒轅玨的衣襟上,盡是鮮血。
“皇兒。”太後徹底的慌了,“太醫,快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