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燭火,將馨暖生香的廂房,照的溫暖而明媚。
懶懶的燭光流瀉下來,白玉堆砌的地磚,泛漾著淺淺的芒光。軟榻前方,狻猊樣的爐子裏,飄飄嫋嫋的浮著青煙,淡淡的香味,鋪滿整個室內。
白落微微蹙著眉,半躺在軟榻上。
錦書被她遣了出去,並不在房中伺候。
接連這幾日,軒轅玨都沒有再來打擾白落。盡管依然不允許白落出月牙行宮,但對白落而言,這已經是難能可貴的。
正待白落閉目幽思,忽爾聽見,門被“吱呀”推開的聲響。
睜開眼眸,軒轅玨頎長的身影映入白落的眼簾。
心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白落的眼底,布滿濃濃的防備,“你來做什麼?”
剛剛跨入門檻的腳步,不由的一怔,軒轅玨的身子僵在原處。看著白落滿眼的防備,軒轅玨眼底,浮過憂傷。而後,自顧的咧開唇,淺淺的笑了笑,“我來看看你。”若無其事一般,自己邁步走到白落跟前。
看著軒轅玨走近,白落轉過頭,不去看軒轅玨。聲色也是如冰般冰冷,“不需要,如果不用見到你,我會更加的好。”
“這幾日,一直悶在月牙行宮,悶壞了吧。”仿佛沒有聽到白落的話一樣,軒轅玨挑在白落手下的位子上,屈身坐下。伸手端起一旁案上的茶盞,輕呷一口,轉頭看著白落。眼底盡是,盈盈的笑意。
依然不理會軒轅玨,白落閉上眼眸,無視了軒轅玨。
並不惱,軒轅玨放下茶盞,凝目看著白落,“過幾日,我們便去南潯吧。我們這次出來打的幌子,便是南潯。若是不到南潯走一遭,終歸是說不過去。”
“去南潯?”軒轅玨的話,讓白落的眉目稍微一變,語速不由加快少許,“我不去。”
白落自然是不想離開東洵的。那日道觀一別,白虎堂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傳來。白汐楓在那日受了那樣重的傷,還有軒轅玨對他們,是否真的會放過。白落心中,都沒有底。
如果這時候,貿然離開東洵,那白虎堂的人,想知道她的行蹤,就更加的艱難了。
不管怎麼說,白落都是不能離開東洵的。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落兒,是在等白汐楓的消息麼?”眼底的笑意,如同被刻畫在眸底一樣,軒轅玨聲色淡淡的,目光也柔和的籠罩著白落。
饒是如此,白落的表情亦是十分的僵硬。
見白落不答話,軒轅玨也不勉強,自顧的接話,“縱然你等的再久,白虎堂那邊,也不會有消息傳給你。再說了,沒有消息,不正是最好的消息麼。說明,白汐楓還活著。”
“你……”實在沒有遇到過這種人,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詛咒別人。
白落稍微有些氣結。
逗的白落生氣,軒轅玨自顧的笑開聲,“其實落兒你也不必惱,那日我說了,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保證,不會為難他們。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他們,我自是不會為難的。”
“當真麼?”軒轅玨的話,白落不敢輕易相信,折過眸光,看著他。
軒轅玨點了點頭,肯定著,“那是自然。”
其實,軒轅玨說要去南潯,縱是白落,也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