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煙火,還未停歇,璀璨的顏色,將夜色點綴的熠熠生輝。
五顏六色的光點灑下來,映著軒轅玨陰沉的臉色。終是旖旎而絢麗,也化不開他臉上堆積的冰雪。
一雙劍眉,緊緊擰著。所有的壓迫,都落到一對黑眸中。
陰翳的冷光,讓錦書站在他跟前,都抬不起頭來。
時間,仿佛一點一滴的靜諡下去。
仿佛想起什麼,軒轅玨凝起眼眸,深深的凝望著錦書。薄唇微微啟了啟,音色裏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和氣,“說說,當時是怎生的一副光景。”
從京城一直跟著軒轅玨及白落,一直到東洵半月城。
白落在軒轅玨心中,到底是何等地位,這些日子來。錦書已經看的一清二楚,眼下白落的眼睛已然痊愈,自己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把白落弄丟了。可想而知,軒轅玨心底的憤怒。
若不是強忍著,錦書幾乎要跪了下來。頭依然放的低低的,聲音也是卑微到塵埃裏的戰戰兢兢,“回公子的話,那時,奴婢跟著夫人還有白姑娘到河邊放花燈。因為人多,奴婢一直不敢離開夫人左右。後來,後來就看到白夫人一下子被一道黑影給擄走了。”認真的回想著當時的情形,錦書一字一句的跟軒轅玨訴說著。
半句都不敢隱瞞。
“然後呢?”半眯起眼眸,軒轅玨聲音裏的冷色未褪,繼續問著錦書。
“然後,然後。”抿著唇,錦書細細想了想,才答,“然後夫人就下令,讓跟隨的侍衛與白玉山莊的護衛,一同去救白姑娘。奴婢跟夫人,則回來跟公子求助。可不曾想,在夫人帶著奴婢走過官道的時候,突然多了好幾個白衣的女子。”
“白衣女子?”冷凝的黑眸,豁然間迸發出一記寒光,軒轅玨直直看著錦書。
錦書被唬的差點哭出聲來,聲音越發的顫抖,“回公子,是的。官道上盡是一些小商販,夫人今日穿的亦是白衣。奴婢一時不差,跟夫人失了散。後來奴婢跟護衛們回頭去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夫人的蹤跡。”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混淆你們的視線?”聽到這裏,軒轅玨差不多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擰著的眉,緩緩舒展開,唇角勾起的弧度,浮著隱晦的冷漠。
錦書自然不懂軒轅玨的心思,隻能不住的點著頭,應著軒轅玨,“奴婢所言千真萬確,不敢有半句隱瞞。再後來,奴婢就來此處尋找公子,公子不在,奴婢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錦書說,軒轅玨也明白了。擺了擺手,示意錦書不用繼續說下去,“好了,我知道了。”
聽完錦書的訴說後,軒轅玨沉默下來。一雙冷眸,也默然的垂下。心裏頭一直尋思著,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
陸幽等人還在南潯,白汐楓被引到南潯,縱然他知道自己跟白落在東洵,也至於這麼短的時間,就趕了過來。
除非,他當真沒日沒夜的趕路。
若真是如此……軒轅玨眼底的冷光更甚。
想了想,腦海中恍如靈光一閃。在來的途中,曾有一道人阻攔了白落的去路,說什麼長虹落日,孤月生輝。軒轅玨還記得,那道人似乎送了白落一把魚腸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