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陽光很烈,照到人身上,會燒起一陣灼熱的疼。
錦繡天韻後方的池子裏,開了一池的荷花。粉嫩嫩的顏色,在陽光的灼熱下,顯得越發的嬌豔。
偶爾有風拂過,搖搖曳曳的身姿,宛如娉婷獨立的少女,妙不可言。
韻昭儀就站在紗窗的邊緣,單手靠著窗棱,目光飄渺的看著池子的荷花。仿佛在通過荷花,在看什麼。
就在韻昭儀失神的時候,內務府新劃過來的宮女安心,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跟前。規規矩矩的欠了欠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娘娘,白姑娘來了。”
“哦。”回過神,韻昭儀將目光收了回來,“請吧。”說著,自己也移開腳步,坐回到堂前的軟榻上。
不一會兒,在安心的帶領下,白落來到韻昭儀跟前。
一如既往的一襲白衣,臉上風輕雲淡的神情,讓韻昭儀無端生出一種飄忽的感覺。拂了拂自己的思緒,韻昭儀笑著出聲,“白姑娘來,快快請坐。”
“多謝娘娘。”淡漠的回應著韻昭儀的熱絡,好不容易對韻昭儀升起的一絲溫度,因為韻昭儀的算計。徹底冷的幹淨。
聽著白落的話,韻昭儀神色稍稍一愣。
心中極其不解,在看到白落身邊竟然沒有跟著任何一人,連錦衣跟諾穀都沒有跟過來,韻昭儀恍惚了明白什麼。招了招手,把一屋子伺候的宮女,全部遣了出去。
等的殿內空無一人後,韻昭儀才是出聲發問,“白姑娘前來找本宮,可是有何要事?”
“要事談不上。”似乎是冷冷的一笑,白落答,“白落是來恭喜娘娘的,恭喜娘娘,得償所願。隻是,用別人的性命去成就的富貴榮華,娘娘當真能心安麼?”
白落話裏,直白又直接的嘲諷,讓韻昭儀的臉色瞬間慘白。
靜默了數秒手,韻昭儀無奈的發出一聲苦笑,“若是她無意背叛我,我也不會舍棄於她。”
“是她背叛你麼?”白落又是一笑,“若不是你早就舍棄於她,她又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明明可以救她,但是你做了另外一種選擇。”
麵對著白落的指責,韻昭儀漠然的笑出聲來,“敢問姑娘,本宮為何要救她?”
這樣赤裸的一句話問下,白落自己亦是啞口無言。而後,又聽的韻昭儀答,“在這後宮裏頭,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她並非不知道,她答應跟憐貴妃合謀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可以合謀謀害本宮,本宮又為何不能將計就計?”
“嗬嗬嗬。”韻昭儀的話太過有道理,白落隻覺無言以對。
心中深藏的某一角,那個善良的身影,一時間轟然倒塌。
“娘娘說的是,那白落在此助娘娘心想事成。”不願意再去多言,白落歎出一句輕言後,打算離開,“多有叨擾,娘娘恕罪。白落告辭。”
“白姑娘。”看著白落要離開的身影,韻昭儀霍然出聲,喊住了白落。
白落回頭,目光空洞的飄向她的方向。
韻昭儀的聲音,霎那間沙啞下來,“你還會幫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