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落的世界裏,不管是在哪兒,都是一片茫茫的漆黑。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寒晟將她帶離寸心齋後,並沒有如他所說那樣。去走什麼過場,徹查災民死亡一案。
而是將她丟在一處不知名的宅子裏,一連好幾日,都不見人影。身邊,也隻留了一個婢女伺候著。
對於寒晟的心思,白落不想去猜測,也沒有感到慌張。就是覺得無聊,又想到自己傳給白汐楓的書信;想到自己這一走,寸心齋上下的忙亂。
當下便越發覺得,自己應該見一見寒晟。
於是,本站在窗邊聽著風的餘音的白落,突然轉過身,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婢女道,“你們家侯爺呢,我想見一見他。”
“姑娘想見我們家侯爺?”被指派來白落身邊伺候幾日,都不曾聽過白落說話。婢女先前也曾聽說,寸心齋的白落姑娘是盲的。後來不見她說話,誤以為她也是啞的。
如今偶然聽到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客氣,還有淡淡的疏離。隻覺得如天籟之音,一下子竟有些反應不過來,許久才是應話,“姑娘請稍等,奴婢這就給姑娘回稟。”說完,邁開蓮步走了出去。
不用等的很久,寒晟就來了。
因為一直在房裏,都不曾外出,所以白落也退下帷帽,以真容相示。
盡管傳說眾多,但是寒晟也沒有見過白落真容。隻是聽說,她長的很醜,所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當然,也有人說,她長的很漂亮,因而要借帽遮麵,怕被人執迷。
那些子虛烏有的市井流言,寒晟向來是不在意的。隻是眼前,顏色靜好的女子,著實讓寒晟眼前一亮。
他被以為,他那被尊給貴妃的內侄女就已經夠國色天香,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更甚一籌。
那眉目,就像是用畫筆畫出來的一樣,就是微微一個蹙眉,美的動人心魄。
自然不知道寒晟心中的溝溝壑壑,白落聽到腳步聲,自顧落了座,輕輕啟開唇,“可是侯爺來了?”
“正是在下。”寒晟這才回過神,回白落一句,“姑娘找在下前來,不知有何吩咐,可是下人們有所怠慢,照顧不周?”
知道寒晟在左顧言其他,白落無心跟他逗彎,淡淡的撇開一個笑靨後,冷冷的哼一聲,“侯爺,既然事已至此,何不明言。侯爺將白落帶到此處,是為何?”
“哈哈哈哈。”聽到白落的問話,寒晟爽朗的笑開聲,挑了白落身旁的座位,也坐了下來,“像姑娘這樣的奇女子,世間真是少有。好吧,那本侯也不藏著掖著了,不過是上次本侯跟姑娘提過那件事情,姑娘考慮的如何了?”
“嗬嗬。”當然知道寒晟話中所指的是什麼事情,而白落,是萬萬都不會答應的。
“考慮?”拿捏著寒晟話裏的話,白落輕輕一哼,拒絕的徹底,“看來侯爺還是不懂白落的意思,上一次,白落以為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姑娘。”沒想到,白落的態度如此強硬,寒晟仿佛喉嚨裏歎出來的輕息,“凡事都沒有絕對,姑娘當真不用再考慮考慮麼。要知道,現下無論是姑娘,還是寸心齋,都處在一個關口。若是過了,便是前程似錦,若是過不了,那可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