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目不斜視,隻看著她,開門見山道:“我有些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問,一刻都不想多等。”
女帝端起三角的金質酒樽,飲了一口裏麵醇香的鹿奶,才漫不經心道:“被你找到了嗎?”
她這麼快就猜到自己找到了那些所謂的禁書,而且還無動於衷,看起來漠不關心的樣子。軒轅夜於是越發肯定了,她本來就無所謂那些事情被他知道的。
換句話說,在她眼裏,那些事還不夠重要。
他也不掩飾什麼,直接承認道:“對,我找到了,然後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要來請教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牽著段清黎的手,走到側邊,沒等吩咐便坐下了。
女帝看著他的表情,如同在看孩童一般,語氣像是敷衍,但又不是很像:“哦?說來聽聽。”
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說話的風格,朕向來很喜歡。”
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別拐彎抹角說一大堆,誰有耐心聽那麼久?
軒轅夜於是問道:“我今日看到了些禁藥,所以疑惑,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嗎?不是說百十年前都絕跡了嗎?”
女帝反問道:“你在問什麼?是那些藥名,還是那些藥效,嗯?”
乍一想,這有什麼區別嗎?
但他細想過後,便明白,與虛無縹緲的藥名相比,當然是藥效重要一點。
藥效是可以保留,並加以改造的,藥名卻是無所謂,隻是個稱呼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
“藥效,那些可怕的藥效,是真的還是假的?”
女帝聞言,微微挑了挑修長淩厲的眉,抬起幽深漆黑的眸,先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立即回答。
她手裏在細細切著自己的烤肉,舉手投足之間,因了長期的習慣,仍然優雅至極。
覺得對方充分感受到自己的鄙視意味之後,她才答道:“可怕嗎?幾日不見,你為何倒退了許多?”
段清黎覺得,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女帝的思想,真的不是尋常人可以理解的。
聽聞殘酷屠戮而毫不變色,才是正確的?
軒轅夜並不理會她到底怎麼看自己,隻實話實說道:“如果隻是在紙上,那一點都不可怕。但要是現實,就說不準了。我認識一個人,他可能就用過那樣的禁藥。”
女帝低頭安靜地用餐,擦了擦嘴之後抬頭道:“是,朕也知道此種人的存在……對了,要一起用晚膳嗎?”
段清黎雖然一言不發,但心裏想法極多。此時明明是嚴肅至極的氛圍,女帝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顯然是……
根本就不把這些放在眼裏嘛。
軒轅夜冷著臉道:“不用了,先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我會吃不下飯。”
女帝輕輕笑了一聲,嘖了一下,誰都說不出來其中含了多少好笑意味。
她卻還是耐心至極地回答:“朕並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軒轅夜道:“我不想看著之前的仇人,憑借這樣的藥為禍人間。”
女帝悠悠道:“你的仇人,和朕說的,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