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放她走了嗎?”敏問道。
攫欝攫。初新隻是埋著頭喝酒,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心灰意冷的時日,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任何前行的舉動,都變得黯然,任何努力,都毫無意義。
出乎意料的是,敏沒有如以往般責怪他,而是問他:“她說的現實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你好像還沒跟我說。”
他瞥了敏一眼。
這個女人總是如此,倘若有什麼她想知道的,她便會好吃好喝細聲細氣地招待你,直到一點點將你口中的秘密全部套出來。她從來不管那是悲傷的,還是歡快的,她的求知欲總要高過對世人的體諒和寬容。
他不上這個當,淡淡道:“我不樂意講。”
敏沒有回應他,而是自顧自般指了指碗裏的酒菜:“這是新招的廚師做的,那人好像是來自於江淮一帶的,你可以嚐嚐,跟我們那兒的是不是差不多?”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他隻有放下筷子,停止了咀嚼。
可寺裏的齋飯當然不如酒館裏的好,吃到一半不讓吃,比餓上三天三夜還要殘忍。
初新隻能又開了口:“我現在,舌頭沾上點油,也覺得是香的。”
敏斥道:“作為和尚,舌頭怎能沾油呢?”
初新翻了個白眼:並不是他自己樂意做這個和尚。
“倘若不是為了逮住寶公沙門,我也不必攤上這破事兒。”他罵道。
“佛門清淨,怎麼還是沒有將你一身的戾氣洗掉?”敏打趣道。
“清淨個屁,”他又罵了一句,“現在這兒就是根拴馬的繩,我哪兒也去不了了。”
敏問道:“那你想去哪兒?難道你要跟著露白,她去哪裏,你就跟著去哪裏?”
巘戅雲軒閣YunXuAnge.Org戅。初新沒法回答敏的問題,他明白,這是不現實的。
如果他真的跟著露白走了,那露白就會成為那根新的拴馬繩。
況且,露白和他都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那究竟是什麼事情?”敏又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這於你而言,那麼重要嗎?”初新反問道。
“當然,”敏緩緩說道,“我是開酒館的,如果有什麼事情不知曉的話,我心裏總會癢癢的。”
一家酒館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齊聚,消息本就靈通,敏在櫃台處,提筆寫三個字,便能知曉江湖武林中的兩件小事,一件大事,故此,她對那些秘辛總有強烈的好奇心。
“告訴你也無妨,”初新道,“隻不過這件事很難被世人相信,你可別說我在唬你。”
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就算在聆聽這種令人興奮的見聞時,她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初新道:“青木夫人已死,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敏點頭道:“的確。”
初新道:“青木夫人委以重任的梅蘭竹菊四人,三人背叛,穆越蘭又不知所蹤,古樹現在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敏接口道:“而古樹又得罪過太多人和組織。”
初新道:“正是,露白離開洛陽,就是為了接管古樹,讓這一組織重回正軌。”
敏有些疑惑:“可為什麼是她?”
突然,她像被閃電擊中般愕然,道:“她和青木夫人長得很像。”
“沒錯,”初新道,“她就是青木夫人唯一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