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樹林中,蘇聽塵正在一邊盡力的遮掩身形,一邊飛奔。
忽然蘇聽塵止住腳步,一臉疑惑。
那人是傻的嗎?
為什麼要衝著那裏跳下去?
這種疑惑的想法讓蘇聽塵渾身直癢,幾次差點沒忍住就要轉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蘇聽塵記得是滾瓜爛熟,整個大陸的曆史記載中,有多少人就是這樣失敗了,失敗了也就死了。
蘇聽塵可不想死,忍住那股悸動,頓了頓,依舊向北而去。
……
……
韻水縣,何家。
大堂之內,一名身穿獵裝護甲的男子,單膝跪地,汗水沿著耳畔漸漸流下,內裏襯衣已經濕透,但是他還是不敢有任何動作,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地板,根本不敢抬頭看著在前麵背對著自己的那人。
在大堂前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身錦繡華服,用著金銀之線繡著數隻鸞鳥,頭上發間插著一隻金鑲翠玉簪,看著華麗,但卻有些不倫不類。此時負手而立,背對著他,一片寂靜之中隻能聽見獵裝男子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突然錦衣男子開口,道:“你,讓他給逃了?”
跪在地上的那人渾身一震,道:“是!”
“那……如何逃得?”
“我們本來安排了兩隻不是很強的鬼獸,殺了這兩隻他也就是服負一點傷,受傷之後,必然會回陣營,到時候在路上攔下偽裝成鬼獸殺的。誰知他見到了有兩隻鬼獸就跑路了。之前派人在他身上留下留下來聚鬼散,兩隻鬼獸就一直追著他,最後跳進了北邊的那處山穀瀑布。”
“為何不跑的時候便殺了。”
“那處離蘇家的營地近,若是動手,蘇家之人可能會聞聲而來,而且先殺之後難以偽裝成鬼獸所殺,有很大可能會暴露我們的身份,給家族帶來麻煩。”
“如此來,你忠心耿耿啊,要不然我獎賞一下你?”
“屬下不敢。”
“哼!這次的事,你辦的不甚妥當。但好在還有機會,就饒了你這次!”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何家護衛頓時覺得身體筋骨一軟,鬆了一口氣。
“不過……明日必須殺了他!不然你就代替他吧。”
“另一處呢?”
“布局已經完成,隻等上鉤。”
“嗯。”
錦衣男子緩緩道,揮了揮手。
“滾吧!”
“是!”男子惶恐,退去。
一聲吱呀的關門之聲過後,屋內靜謐異常,針落可聞。
大堂之內的燭火突然晃了晃,愈加昏暗,在大堂東南那處角落裏,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名穿著一身黑色劍袍的人,由於被長袍籠罩,看不明身形,隻是有些矮。
袍子下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卻辨不出是男是女。
“家主大人,這蘇清水不能留,我知道,他進境太快,極其神秘,且有些…古怪。但是這蘇弘博有那處值得大人您如此在意?”
“哼!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長進,蘇家的額那場族比,你看過了沒有,那蘇弘博為什麼輸,你真的不知道不清楚。”
“這蘇弘博是在比試臨近強製結束的時候,才破開幻境,因為幻境和現實的重合有些恍惚,而被蘇清水抓住破綻,一舉擊敗。”
“對!!問題就在這,這蘇弘博是能破開那幻境的,之前沒有破開是因為他也在等著蘇清水出招,隻是這蘇清水十分謹慎,一直在等,隨後竟是變成了,誰先動就是必輸的結局。而那蘇弘博為什麼先動,就是因為他輸不起,輸不起就自認要破局,他沒破成,自然輸了。
若是沒有時間約束會怎樣?”
“沒有時間約束,蘇弘博會贏?”
“會輸的更徹底!
那個叫蘇清水的蘇家輩是個難纏的家夥,不要因為年紀而輕視與他。這二人都有著不同平庸之人的耐性,和隱忍。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你身為刺客,卻總是忘記,張牙舞爪的,永遠不可怕,可怕的那些躲在陰影之中,明明隨時可以結束你的生命,卻還在一點一點算計著如何讓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的人。”
“是,弟子記下來了。”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等有一,你吃虧了,就長記性了。”
“師傅~~”那黑袍下竟是傳出女子清脆的撒嬌聲。
“嗯?!”沒想到那一直負手背對著他的錦衣中年男子竟是轉身一掌拍出。
轟的一聲巨響,黑衣人都沒來的及有任何反應,伴著大堂木門破碎的聲音,直接被轟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而後一口鮮紅的血灑在了一旁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