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的雙眼已經有些紅了,抓著道士的手又是用勁,小道士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施主,命中注定的就是命中注定的,亦或是早點回頭,不再執迷不悟。”
西陵一震,頹然的放開小道士:“不再執迷不悟。”有些呢喃,眼神迷茫的看向小道士:“你告訴老子,什麼叫做不再執迷不悟,是不再愛,不再恨,跟你們一樣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就是不再執迷不悟。”
小道士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小道士才開口:“師傅說,若是施主能不再執迷不悟,那麼前世種種便可消散。”
“那要是老子偏要執迷不悟呢。”西陵一字一字清晰的問道。
“必死無疑。”小道士吐出四個字。
西陵卻笑了,笑得紅塵顛倒,傾國傾城,隻是笑完之後看著麵前的小道士:“那老頭子這麼厲害,什麼都知道,那他有沒有算出來,老子就是死了也不會悔改呢。”
“師傅知道施主不會答應的。”小道士回答,沒有什麼感情。
“好,好。”西陵連說兩聲:“告訴老頭子,老子此生不悔。”
小道士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屋內一下子就隻剩下西陵一個人,一襲豔紅的長袍,潑墨的長發,絕魅的容顏,不懼紅塵的笑聲,隻是當他笑完,轉身,從窗子口看那外麵的蘇諾。
蘇諾是襲著一身素色的,就跟開在遙遠的荷花一樣,隻有淡淡的安靜和芬芳,卻偏偏讓人無法忘懷的。
西陵伸出手,從窗子口慢慢描繪著她的輪廓,從頭發到眼眸,一筆一畫,皆是深情。畫到尾聲,西陵閉上眼睛,輕聲的呢喃:“白癡女人,不要怪我”,等到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他的眼眸裏已經是一片清澄,什麼都不剩。
蘇諾做的有些倦意了,她家的陵讓她泡茶等他,可現在都還沒有來,蘇諾正想著要起身去找他。西陵已經從後麵抱住她:“怎麼了,累了嗎?”
蘇諾沒有動,任由他抱著:“沒,正要去找你呢。”
西陵笑:“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不見我,就想我了。”
蘇諾卻彎著臉,輕笑:“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自戀了。”
“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向如此。”西陵的話語滿是狂傲。
蘇諾反過身來,也伸手抱住西陵:“你自是驕傲的,你若不驕傲便也不是陵了。”
西陵笑,嘴角高高的勾起,眼眸裏帶著邪魅的亮光:“是,天下沒有人能比我西陵更驕傲了,所以,白癡女人,你一定會愛上我,用你的餘生隻思念我一個。”西陵湊到蘇諾的耳邊,說的異常的篤定。
蘇諾微微的紅了臉,帶著些羞澀推開西陵:“好了,我給你泡了茶都要冷了的,快些喝吧“說著將那茶推到西陵的麵前,西陵倒也沒有在糾纏,喝了蘇諾泡的茶,道:“好茶,跟你的人一樣,蘇諾。”
蘇諾被西陵這樣毫不加掩飾的讚賞弄的很是不習慣。
西陵卻道:“白癡女人,我為你彈琴吧,我還沒有彈琴給你聽過呢。”
“你給別人彈過嗎?”蘇諾不自覺的就問出口。
“沒有。”頓了頓,西陵看著蘇諾的眼睛道:“今生隻為你。”語氣堅定而深情。
蘇諾是真的被弄的羞紅了一張臉的,估計蘇諾也是西陵一天到晚損的習慣了,冷不丁這樣跟她說赤裸裸甜蜜蜜的情話,她就渾身不對勁了的。
西陵將琴放到了自己的麵前,試了試,然後道:“白癡女人,你要記住,此曲天上人間,隻有我西陵為你彈”,說著修長的手指就動了起來。
瞬時,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蘇諾一時之間就完全的停滯住了,直直的看著西陵。
琴聲變得完全不像琴聲,變成了西陵這樣一個絕世傾華的男人所有透明的愛恨,讓人隻是這麼聽著,就忍不住想要上前擁抱住他。
蘇諾想要過去抱住他,這樣深刻的琴聲讓蘇諾完全的看不清西陵,但又好像是看得太過清晰,以至於她的靈魂也跟著狠狠的疼痛起來,隻是不等蘇諾上前擁抱,一曲已畢。
“蘇諾,嫁給我吧。”忽然,西陵靜靜的說到。
蘇諾還在那裏直直的看著他,隻是連帶著話語也不受控製,脫口就是:“好。”
不過就算蘇諾回過神來也不會後悔的,而南詔國君要娶妻的消息就跟轟炸了一樣,瞬時在南詔發散開來,再是鄰邊的國度,再是北辰國。
屋內!
西陵睜開眼睛,從床上下來,聲音沒有起伏的問道:“第幾次。”
“第二次。”黑袍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