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客棧暖昧(1 / 3)

鄙視,極度鄙視!

“你堂堂東月一國之君,什麼時候學會死皮賴臉呢?”易川夏差點就無語狀態了。

“你說我死皮賴臉?”風懷軒眉額上的深紋迅速地加重一分,手臂交在胸前,緊緊握著的那雙玉手仍然不安分地掙紮著。

“對,說得就是你。”易川夏的眉頭一挑,明亮的大眸子眯起,活像兩彎月牙兒。

燭火映影,小樓春風夜裏多情矣。

如廝景下,川夏許是氣恨,許是這燈火炙熱,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染了兩抹胭紅似的。

對麵的他,看一眼,嗓子裏突然咽了咽。

可惡的,他風懷軒一向視女人為無物,竟被這個女人弄失了心智,捉她的手愈緊,“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橫眉怒目,絕世容顏竟也會如此的糾結一團,不過這倒絲毫不影響他的帝者之氣。

這男人有著天生來的一種氣魄,逼人,懾人。

“好,你聽好了。我說你死——皮——賴——臉。”易川夏是一點不客氣,一字一頓,聲音大了好幾倍,在這間廂房裏發出的回音都一陣一陣地回響著,嘴角抿出一個調皮的笑來,明眸一眯,這挑眉弄目之間並不覺得厭惡,相反卻是另外的一種美。

嬌花弄月月掩羞。

美景映人人俏笑。

如廝,如廝。

風懷軒怔了一下,很快地從這種沉迷中掙紮出來,她還是她,笑得甜蜜,眉態之間有女兒家的柔美,也有屬於她的高貴優雅。

她,這個叫易川夏的女人原是絕世無雙。

“是啊,我就是死皮賴臉,你今天才知道麼?是不是有點晚了?”風懷軒回神過來,突然壞壞一笑,手指一托易川夏的下額,滿麵挑逗。

呃——

“你要做什麼?”易川夏心裏一嘀咕,這個魔君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本以為一番激將,他會極是生氣的,沒想到到落了這麼個輕鬆,倒是自我承認是“死皮賴臉”。

“就讓我的好夫人看看,什麼叫做死皮賴臉。”風懷軒迅速地抽開與易川夏對質的胳膊與手,輕輕搖了搖長袖,很是自在地負起手來,深沉的黑眸瞟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嘴角一勾,笑了,愈發朝著她踱了兩步。

風懷軒的突然反應叫易川夏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本能地往後倒退一步,恰巧就碰到床柱,緊緊抓住,再退就掉床榻上了,這個家夥,極度鄙視他。

“喂,你到底要做什麼?”一眼瞪過去,氣勢洶洶。

“夫人,你說呢?”風懷軒又往前進一步,突然大手一伸一攬,巧妙地將易川夏攬進懷裏。“春宵苦短,你我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風懷軒,你——”易川夏微怒,這個家夥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叫人鄙視,超級鄙視!

“你可惡!”

最後冒了一句出來,同時一低頭捉了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噝噝——好像血腥的味道漫入鼻腔。

“如此對你的夫君,你倒是忍心。”上頭傳來風懷軒的聲音,他是不閃不躲也不怒。

易川夏猛得一停,微微抬眸,他正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她,黑眸迷離如兩潭清泉映過來,滿滿情愫。

“對待值得鄙視的人,就該這樣!”毫不客氣地甩下一句。

風懷軒依然是迷離地看著她,懷中女子眉頭微蹙,淡淡慍怒,夜風襲來,拂起她錦衣飄飄。

這情景像是一副畫,畫著嬌怒的女子。

春風偷入錦窗來,嬌影成雙欲對望。

好美的一幕,突然他的大手一伸,拂了拂她的額頭,竟是忍不住的憐惜,在風懷軒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那是極其稀有與珍貴的。

“好久沒有看到你這般撒潑了!”笑著,突然冒出的一句差一點叫易川夏把晚上吃得東西都噴出來了。

“怎麼?我很會撒潑?”易川夏的眉頭一挑,毫不示弱地還上一句,說來哪裏不是了,在這裏,所有的女子都是規規矩矩,哪裏像她一般,想笑時笑,想怒時怒,甚至想罵時也罵,尤其是這次出了皇宮,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易川夏。

沒有深宮裏的勾心鬥角,也沒有金籠子的束縛,更不用擔心國事,家事,天下事。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好像放開了許多。還是從前的那個易川夏,想笑時笑,想哭時哭,想怒時怒。

原來,她真的麵目是這樣的,久唯的自己,好懷念。

“當然,難道夫人都忘記了嗎?”風懷軒的眉梢一挑,笑得詭異。

他不說,易川夏也猜得到,當初他領兵到北暮,相遇,相識的情景真的可以說她是悍婦一枚了。

“忘了怎樣,沒忘又怎麼樣?”話雖是這麼反駁,但易川夏一想起當初,心中就是一陣好笑。

“與朕的相識,你可不許忘記!”風懷軒的眉頭一緊,臉色突然冷了起來,“你若敢忘,朕朕就——”

“就什麼?”易川夏沒想到風懷軒也會有舌打結的一回,竟是沒了下文,想笑,真想笑,“嗬嗬——”最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再笑朕就不客氣!”風懷軒這回好像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