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王麗的家。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王麗父母到地裏忙完活兒,回了家,吃過飯。
“前幾玲來電話,程勇最近要來。——不知在哪一。”王麗母親對男人。
王麗父親吸著煙,眼睛望著山間移動的雲似,默了差不多一分鍾,開口道:“能不能來還是個事兒呢!——哎呀,我傷過他呀——都怪我瞎了眼,被馮平這個騙子欺騙了。”
王麗母親:“提馮平幹啥,玲不是在電話裏講了嗎?那人已經進了監獄。”
“誰進了監獄?”王麗伯父幹完早活兒,端著碗在屋前地壩上吃早飯。
王麗母親不想多談這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馮平,於是大聲地對著隔著近十米遠的大哥:“我們的是一個遠方人。——你不是認識的。”
王麗伯父還是端著飯碗走到了王麗家的地壩上:“今年的煙葉比去年長得好些呢!——你們估計呢?”
“今年煙葉的收成肯定比去年好些!”
他們的話題集中到了煙葉上了。
此時,王麗還在睡覺。
自從那次程勇來過,王麗雖然按時去縣醫院做血透,但王麗的身體仍然很孱弱。本來,程勇要她留在醫院裏治療,但王麗心疼錢,一直不願住院。最近一段,王麗的身體甚至有些浮腫走形。
王麗的父母無可奈何。每次去醫院,該開的藥液開了;當地的單方他們也用了,可收效甚微。
王麗在咳嗽,王麗母親在地壩上朝屋裏叫了兩聲,可沒有應聲。
王麗沒有醒。
一陣汽車的聲音若隱若現。初聽像蜜蜂嗡嗡,又有點像豬拱泥的聲音。
聲音漸漸大起來。終於,三個人看見了山間土路上,一輛象甲殼蟲一樣的黃色汽車艱難地爬行著。
三個人觀望著遠處。車喘著氣,駛出山林,朝麗家的方向開來。
“一定是程勇!”王麗母親大聲推斷道。
“這個夥子我看靠得住。”王麗伯父端著空碗。——碗裏的飯,已經吃完。
而王麗,還在睡夢中。夢裏,她又一次回到了唐群的婚禮上。許多人的麵孔都看不清楚。但她還是先看見了文質彬彬的馮平。馮平抱著王麗,搖晃她的身體,他要她做他的老婆。王麗正準備答應,李威一下從身後冒出來了。“馮平,把他趕走!他欺負過我。”馮平似乎一點不著急。對她:“你不知道他就是李強的侄兒呀!”可王麗不答應。馮平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李威還在,他得意地:“怎麼樣,美人,依從我了吧。”王麗又羞又氣,對著李威一腳踢了過去。李威卻象跳蚤一樣,一下就閃開了。正當王麗痛苦萬分時,程勇出現了。隻見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去,猛地卡住李威的脖子:“還當流氓嗎?——你還當流氓嗎?”王麗沒有注意到,李威怎麼象一股煙一樣,一下就不見了。程勇還在那裏,他笑嘻嘻的走近王麗。——依然穿著那件“我隻洗碗不吃飯”的汗衫。他:“聽好了,我答應給你洗兩百年碗。”王麗一感動,而後什麼都隱去了。——王麗心裏著急、緊張。她害怕永遠也見不到程勇了。她的心裏怦怦直跳。她不斷地喊著程勇的名字。——一個激靈,王麗驚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出了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