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不鳴半口進了肚子裏,半口全滋潤了皮膚,這麼大口把一整壺好酒喝了一半,蛇六別提多難過了,他心裏抹幹了淚,陸不鳴才裝腔作勢地起來。、
“老範找你打聽屍體的事,你才想起我,原本你是打算敲我竹杠,是不是?”陸不鳴。
蛇六傻眼了。
“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蛇六問。
陸不鳴拍了拍自己的腦瓜,道:“昨你給我一封邀請函,那是我追查十年前那起案件的一個疑點,你竟然能搞到這個邀請函,那麼王東這個人,你多半認識。”
蛇六卻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
“我就是不認識。”
陸不鳴笑了。
“你你不認識沒用,警方你認識,你就得老實交代。我的對不對?冷警官。”陸不鳴的聲音突然拉高,向著屋外喊去。
過了半晌,忸怩著一個麵容清秀,從墨藍色警服,換成一身毛茸茸的雪白皮草的冷雙,就這麼拉著臉進到屋裏來了。
同樣臉色的還有蛇六,他張著嘴瞪著眼,看了看陸不鳴,更確定無疑這家夥就是個怪物,順道給冷雙騰出一個地方。
冷雙嫌惡地瞧了一眼陸不鳴的狗窩,猶豫了半,才把心愛的私服從背上脫下來,找了一個角落,手指撲愣愣地抖落上麵覆蓋的灰塵,心翼翼掛了上去。
內裏穿著一身羊毛衫,藏藍色的短背心後麵,細長滑嫩的脖頸就露了出來。她一屁股坐倒在陸不鳴身旁,三個人在的斜棚裏,看上去頗為寒酸。
冷雙跟蛇六兩人麵麵相覷,唯獨陸不鳴卻早已看穿了一切。
“這子跟我了六句話,本性仍舊沒有暴露。”陸不鳴一見到冷雙,既沒感到任何意外,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倒是蛇六,沒有任何條件,也沒有私下裏落什麼好處。
“要麼他不是蛇六,要麼就是他遇見了條·子這身皮。”陸不鳴毫不客氣地拽了拽冷雙的衣袖,雖然她現在沒有穿那一身讓蛇六腿軟的皮,但拿出個證件來,蛇六的情況也就好理解了。
蛇六臉色都發了虛,卻又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怎麼知道是我?”冷雙很是好奇,暫時壓抑住心頭的情緒,她問道。
“你要套我的話,又怕蛇六的亂七八糟,除了這麼個辦法之外,恐怕也想不出其他的來。如果錄音,你更擔心這個蛇六跟我聯起手來誆你。”
“你誆我可還少麼?”冷雙抗議。
陸不鳴卻隻當沒聽見。繼續道:
“蛇六,你一打聽上遊的消息,就被警方盯上了。他們問你兩件事,一件就是這案子,你當然不知,雖然他們未必全信,不過好歹沒什麼破綻,但一問你第二件事,你就露了馬腳。”
陸不鳴道:
“王東是誰。他們一定這樣問。”
蛇六眼睛眨了眨,隻能佩服陸不鳴幾句話就把他一上午的周旋交代得清清楚楚,而冷雙則更為震驚。
“你不是王東?”她問。
陸不鳴笑著搖頭。
“那就是你父親。”冷雙道。
“也不是,我跟這個王東非親非故,一點瓜葛沒有。”陸不鳴從兜裏取出一份請柬來,擺在桌上,道
:“這個名字不是我的。”
“啊!”冷雙這才會過意來。“你用假名字!”
她指著陸不鳴表示譴責,然而陸不鳴卻一點也不覺得慚愧,反倒有些得意。“難道會有人用真名嗎?”
“我就是啊。”冷雙皺著眉頭:“我這是真名。”
她亮出了自己的番號和證件。陸不鳴掃了一眼,看到證件上號碼寫著17,他眼光閃了閃,道:“我叫陸不鳴,大陸的陸,不鳴驚人的不鳴。”
冷雙倒是頭一回聽人這樣解釋自己的名字,她心地收起了證件。
“是一鳴驚人才對。”她提醒陸不鳴。
陸不鳴卻隻笑了笑,沒有吭聲。蛇六倒是對兩人頗感興趣,他一個勁追問,陸不鳴對此諱莫如深。
“蛇六,你到我這來的時候,麵容憔悴,氣息有些不勻,像一條狗。”陸不鳴換了個話題,仍舊繼續解釋他的發現。
蛇六暴躁地就坐起身來,對陸不鳴的揶揄他很是火大。
“這是有緣由的。”陸不鳴趕緊解釋。“從上遊到這裏,少有三公裏那麼遠,再加上江灘邊上的路顛簸,你一路跑過來,不僅在腳後跟沾滿了昨晚雨後留下的濕泥,結合你來找我的目的,不難推斷出你到底是去幹什麼了。”
“自找麻煩。”陸不鳴末了補充一句,狠狠地瞪了蛇六一眼。
蛇六卻露出滿臉的委屈,立刻澄清自己:“這怎麼能是自找麻煩?老弟,哥哥這是為了你鞍前馬後。這事,這事跟我昨給你的那玩意兒有關吧,我這還不是擔心你。”
蛇六嘴上這麼,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真切關心的意思。不過陸不鳴也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