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空萬裏無雲,兩輪紅日一明一暗,照耀荒蕪沙漠,蒸騰著滾滾熱浪,狂風肆意卷起沙礫,一條條黃色土龍呼嘯而過。
黃蒙蒙的飛沙中一隊身影抬著擔架迎著沙塵暴艱難前行,沾滿沙礫的鬥篷把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防塵帽也無法掩蓋髒汙、雜亂的頭發,黑糊糊的臉上帶著防風鏡,炙熱高溫導致每個人嘴巴就像枯水期的河灘,從遠處看就像幾堆遊動的沙丘。
“達勒,定位毒狼號方向。”
默默前行的隊伍中一名冷峻的絡腮胡白人停下腳步,抬頭望著黃蒙蒙的空大聲喊道,馬上隊伍裏走出一個身影掏出懷表狀金屬輪盤,放在滾燙的沙礫上,看著輪盤裏不停抖動的指針。
“方位15,偏移四十公裏。”
“隊長,帶著這個廢物幹什麼,沙塵暴越來越大了,再拖下去大家都會沒命。”
聽到路線偏移四十公裏,頓時隊伍彌漫悲觀情緒,有人開始撂挑子不幹了,直接把手中擔架丟掉,擔架翻滾著落在沙地,狂風吹飛迷彩布,露出一個麵相清秀、瘦弱的黑發年輕人。
好熱!
好疼!
好難受!
王自強茫然的睜開眼睛。
後腦勺很疼、很暈,就像被人摸黑樁往腦袋拍了一板磚。
嘴巴也很渴。
感覺身體都快燃燒了。
黃蒙蒙的空竟然有一明一暗兩個太陽。
這是哪?
想要站起來,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使不出一點力氣,特別是心口窩像火燒一樣疼。
我一個廢柴宅男,整宅在辦公室吃喝拉撒睡,難道是老板忍不了自己一4時的加班,特意找人綁架?
不爽,炒我魷魚啊!
綁架是幾個意思?
王自強忍著心口窩陣陣刺痛,扭動脖子,視線落在一旁,突然瞳孔猛的收縮。
目光掠過,身旁站著幾個披著鬥篷的陌生人,每個人帶著麵罩、防塵鏡,看不清長相。
“醒了,給你水!”
一個髒到極致的水壺出現在視線,厚厚的汙垢泛著黑黝黝的光澤,壺口黏著鼻涕一樣的東西。
好髒、好臭。
這水壺糞坑裏撿的?
眼看壺口越來越近,王自強強忍著渴意扭頭避開,這個細微動作馬上受到身旁陌生的嘲諷、謾罵。
“哈!看不上這壺水,安心去死吧!”
“該死的白臉,老子要切開他的喉管、吸光他的血。”
“閉嘴!”
絡腮胡白人隊長在隊伍中似乎很有威信,扭頭斥責嘲諷的隊員,黢黑的手掌把壺口一抹,擦掉黏糊糊的鼻涕,再次送到王自強嘴邊。
“子,不管你怎麼想,這裏是無盡沙漠,如果你還想活著回去,那就把它喝下去。”
他們是誰?
這是哪?
我在誰?
靈魂三問占據腦海,隨著壺口冒出的陣陣涼意,王自強強忍著心痛,不顧一切的抱住水壺,咕咚咕咚大口吞咽。
隊員們眼睜睜看著胡祖把水壺裏的水喝光,下意識的吞咽喉嚨,抿著幹枯嘴唇,目光中對王自強更是嫉妒、鄙視、仇恨,心裏隻有一句話。
“該死的蛆蟲,那是最後的水。”
……
雖然水裏有股腐爛味,但王自強第一次感覺到水是這麼甘甜,燥熱感瞬間消逝一半,抬頭看了眼送水的絡腮胡,弱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