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為,原籍在外省一個縣城,父母奮鬥幾十年,從大房子搬進了房子。
七十平米的房子還在城市的邊緣,城中村的周邊,卻能偶爾看到繁華錦盛的都市,不禁讓人唏噓。
同在一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類卻有如此的差距。
而作為李父之後的李有為,大三學生,在實習一年後重新掙紮在這所麵對每年成千上萬的‘精英’,似乎看不到什麼希望的學校裏,日複一日,敷衍生命。
極限網咖,劈裏啪啦的鍵盤聲響應證著網咖的招牌,前台姐姐無聊的撥弄手機,眼前數十名上網的顧客躋身在煙熏火燎之中,她或許偶爾會奇怪這幫家夥的肺怎麼還沒出事?
反而,他們很自在,時常咆哮呐喊,口吐粗鄙,將命不久矣但還不到踏進棺材的鼠標重重的摔一下,即便老板偶爾在,也沒人在乎。
因為那些東西,也從來不存在壽終正寢。
“亞索,你親媽今晚必然暴斃!”
“孤兒東西,你家裏人過白事呢吧?”
作為打野的盲僧遊走在瓦羅蘭的綠色大陸,他是一名雙眼失明的高僧,卻從不放棄希望。
對於勝利,他有自己堅定而無可匹敵的信仰。
但今,他遇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敵——亞索。
那個死亡如風,常伴吾身的劍豪。
在兵中穿梭如風,出刀迅猛,時常一人麵對五人依舊勇往直前,他的字典裏,沒有停下來三個字。
你的謾罵隻會讓我嘴角冷笑,這是你對我如風般的操作所發出的怒吼。
0-1。
李有為,今是他日常放縱的一。
選一個讓他感到自由的英雄,這樣他能在虛妄中察覺到一絲絲不那麼得憂慮。
畢竟今是他的生日,二十年的人生,今又畫上了一個裏程碑般的句號。
EEEE,讓我在快一點,在快一點,我就能追上……
中指敲打在E鍵上的動作還在持續,但他的畫麵已經陷入了黑暗。
隻是暫時的,總是如此。
當熟悉的風聲又一次在他的耳畔呼喚,一個遊戲之外的聲音打破了某些東西。
“媽。”
“喂?”
“有為,你在哪呢?”
“外邊呢,咋了?”
二十年的相處,他清楚家人的每一個語氣停頓,以及接下來要的話,但這一次,他想不到她接下來要什麼。
“你爸沒了。”
“孤兒東西,你嗎的送完就掛機,是你嗎催你回去燒紙了是吧?”
他抬眼看到消息,停歇了很長時間,食指顫動一下,愣愣的想要回複盲僧。
電話裏不那麼清晰地抽泣聲讓他注意到電話的事。
“怎麼了?”
毫無征兆,他腦袋裏一片空白。
“你爸……”
哭泣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到他的耳朵裏,他的心口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過了好久,他媽才清楚。
“你爸心髒病突發,人到醫院,就不行了。”
一擊重擊,從他記事起,家人的死亡已經有兩起,加上這次,三起。
爺爺癡呆在醫院呼吸道被異物堵住喉嚨,窒息。相繼大概過了一年,奶奶中風也去世了,距離奶奶中風,過了三年,在他們這個平凡的家庭裏,一年一年過得很快,親人故去的陰霾也沒有那麼快消失。
於是,又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
沒有得到回答的疑問。
我該怎麼辦?
“有為你在哪呢?”
“孤兒你怎麼不話?水泉是你家是嗎?那我馬上也來你家做客。”
盲僧繼續謾罵,李有為關了機器。
“我現在就回來。”
從那個煙霧繚繞的地方出來,他深吸口氣,但依舊,和吸了一整晚香煙的感覺一樣,空氣堵在氣管的感覺異常難受。
他的腦子裏隻有一件事,這不是真的。
當花費一個多時回到家,門的那邊,有不少人,他站在門口,重錘最終還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