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頍乃南梁名將王僧辯之子,曾經輔佐太子楊勇,坐事發配嶺南。他聽聞楊諒意欲起兵,立刻讚同。
王頍認為,此時楊諒準備充分,能夠立刻召集三十萬大軍,而關中楊廣準備不足,根本難以抵擋。隻要楊諒能夠攻入關中,然後招朗州的武陵郡王楊儼等人響應,必可奪得皇位。
其他諸心腹蕭摩訶等人也紛紛讚同,楊諒此時心中乃定。
楊諒準備與眾人攤牌,正巧生異象。當時正好火星處在井宿的位置,府上眾人議論紛紛,而儀曹傅奕通曉文星曆,楊諒問他:“這是什麼征兆?”
傅奕回答道:“上的井宿,在黃道帶上,是火星必經之路,這是正常的規律,倘若進入地上井的位置,那就怪異了,這是要生亂的前兆,怕是有礙大王。”
楊諒聽了很不高興,將傅奕趕了出去。而傅奕自覺怕是要起亂子,為免受池魚之殃,他連家都不敢回,便棄職前往關鄭幾個月前他與黃明遠一晤,他自覺要想完成滅佛的理想,還是要靠當今子,因此便打算先去投奔黃明遠。
傅奕很快逃出了晉陽,楊諒根本不知。此時的他並不關心一個手下的逃走,他現在準備跟手下攤牌了。
楊諒匆忙將手下文武召集起來。等到眾冉了之後,楊諒便故意在人前大哭了起來。眾人不解,忙上前相詢。
楊諒便哭著道:“阿耶去世,孤身為親子,竟不能親往,真是不孝,如何不難過?”
這時裴文安故意問道:“大王身為先帝親子,如何不能前往長安奔喪?”
楊諒便道:“非是孤不願,實此乃先帝遺命,孤不敢違背。本王離京之前,先帝曾言‘如果有璽書召你,驗看敕字加點,還與玉麟符相合,方可受命上路。否則,必不可前往長安。’昨日屈突通持先帝詔書前來招我回長安,可這詔書之上,並無敕字加點。這可如何是好?”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裴文安立刻站了起來道:“大王,如此來,此必不是子本意,乃有人矯詔而故意誘使大王回京,大王現在千萬不能奉詔啊。”
楊諒一聽,立刻站了起來道:“難道我就不去見阿耶最後一麵了嗎?”
這時裴文安又道:“大王,先帝去世,死因不明,下人議論紛紛,皆言是當今子弑父篡位。大王身為人子,難道不當查清父親是死亡原因,還先帝一個公道。”
二人跟相聲一樣,一個逗哏,一個捧哏,全無別人插嘴的份。
這時王頍也站起了道:“先帝必為當今子與奸臣楊素合謀所害。楊素欺主罔上,賊害良民,使父子道滅,乃禍亂之源。大王當為子複仇,誅滅楊素,還下一個太平。”
這時候眾人終於明白楊諒的這次會議是什麼目的了。也明白楊諒是在故意試探他們是否忠誠。因此眾人紛紛上前痛斥朝廷的無道和楊素的暴虐,請求楊諒帶兵殺入長安,重塑大隋。
更有不少將領,紛紛求做先鋒,一時之間,人人景從。
不過也有人反對。這時楊諒的麾下首席文官,並州總管府司馬皇甫誕卻給高漲的眾人頭上潑了一盆冷水,直言此事不可。
皇甫誕乃安定烏氏人,祖、父俱為關隴世家出身。少剛毅,有器局。楊諒擔任並州總管之後,楊堅以皇甫誕公方著稱,拜皇甫誕為並州總管府司馬,總府政事,一以諮之,楊諒也很敬重他。